在劉家輝離開武漢的同一天,陳部長正式在武漢就任新組建的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與他同時就任的還有隨他一起由武漢衛戍司令部參謀長調任九戰區參謀長的施參謀長。劉家輝沒有參加陳部長的就職儀式,便和軍政部一名去新77師宣布命令的少將高參一起帶著補充的部隊和新兵一起趕往南昌與部隊匯合。不容得他不著急,一個師直接擴編成一個軍,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好在在武漢時他就給許洪亮發了一個電報,讓他將各師旅主官以及各團團長的任命上拿出一個初步名單來。等他到了兩人再商量以最后確定。
看著許洪亮更加消瘦的身體,劉家輝不禁有些心疼。再一看關健更是嚇了他一跳。關健原來有些發胖的身體現在就象一根竹竿似的。他在這離開的一周內吃好睡好,每天唯二的事就是出席沒完沒了的記者會和跑軍政部要裝備要新兵。雖說有些辛苦但車接車送再累能累到那去。反到是許洪亮本來是應該兩個人做的事劉家輝這一走就都落在他身上了。而周俊杰不在后勤這一塊一直是關健在管,近萬人的吃喝拉撒,傷兵的醫治,新兵的招募已經讓關健忙的腳不點地了,更何況他還兼管著軍法處的工神作書吧,這近萬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野戰軍的紀律也讓他頭疼。劉家輝臨走時再三和他強調了兩件事,一是傷員一定要盡全力搶救二就是這個部隊的紀律性的問題。絕對不許出現擾民的事情發生。這么多的事壓在兩人的肩上不瘦才怪呢,據有些八卦的張恩華統計這二人每晚的平均睡眠時間不足三小時。看著二人的樣子劉家輝沒有急著開整編會議,再爭得同來的少將同意后他將會議延后一天,將二人趕了回去睡覺。
陪著那位來宣旨的少將吃過晚飯,又安排好住處后。劉家輝回到自己的住處正要打開地圖想好好的回憶一下后世中描寫的武漢會戰的整個過程。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剛打開地圖不久,現在本應該在睡覺的許洪亮過來了。
看著滿眼血絲的許洪亮,劉家輝不禁有些埋怨道:“為什么不多睡一會,你要是累垮了不是要我命嗎。”許洪亮疲憊的笑了笑道:“明天就要開整編會了,現在各師旅長的名單還沒有拿出來,你讓我怎么睡的著。”說完將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遞給了劉家輝。劉家輝聽他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名單道;‘好咱們抓緊研究,然后你馬上給我回去睡覺。”
劉家輝仔細的看著名單。許洪亮安排的寫的很詳細,就連各團團長和團參謀長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在每個人的下邊還寫著這個人原來的部隊職務和能力。劉家輝指著幾個團參謀長道:“這幾個人不都是教導隊出來的嗎?他們的資力是不是有些淺呀?”許洪亮道:“沒辦法,現在各部隊都缺軍官,也只能先將他們提起來了。況且這些人都是教導隊你一手培養出來的絕對可靠。現在咱們部隊的情況太復雜,各級軍官的背景也太亂,有些情況不能不防。不過這幾個人的能力還是夠的。還有借這次部隊升級我看還是部隊打亂混編。”說完看著劉家輝。
劉家輝看著一臉疲憊的許洪亮深思了一下。他知道許洪亮說的都是實情,他的部隊的成分亂的在國軍內無出其右著。就拿高級軍官來說,許洪亮和高海寬原來是教導總隊,關志剛是74軍的,關健是88師,他劉家輝和張恩華來自87師。至于基層軍官和普士兵那就更亂套了,特別是在徐州挖來的那些和在蕭濉河搶來的那批基本上函蓋了徐州會戰所有參戰部隊。
許洪亮看著有些沉默的劉家輝道;‘我現在總算理解了當初您大哥為何要冒險親自趕到宣城了。”劉家輝被他這句話勾起了興趣“噢,你說。”“當初劉副廳長接到你的信恐怕就已經知道無法改變你的想法了。他親自趕過來一是真的想把你帶回去,那樣最好不過,但你要是堅決不肯走的話。他的到來還有第二個神作書吧用那就是對我們這些人是種威懾。”“噢,威懾?”劉家輝有些不解。“對就是威懾,很好理解。您雖然神作書吧戰有一定辦法,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無論是軍銜還是職務都比我們只高一點。他很擔心你能不能鎮住我們這些人。您知道嗎他在找我們每個人單獨談話時,雖然沒有明著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已經透露出來了。如果我們當中那個人有什么想法的話,最好趕快提出來,他會看在我們和你一起共過生死的份上給我們一個好安排。所有部隊和機關可以隨我們挑,就是進軍委會任何一個部門都沒問題。不過要是已經決定留下就要一切服從你的指揮,絕對不許有什么別的想法。否則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相信國軍沒有那個人會為我們一幫小小的尉級軍官去得罪他。即使我們以后升了將軍,只要你大哥一翻臉我們這些人恐怕連冷板凳都沒的坐。實際軍座可能一直沒有看透您家老爺子。他才是真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大哥當初來我們這之前已經和你家老爺子商量過了。對您的想法也早就擬好對策了。”
他這一說劉家輝更來興趣了。許洪亮看著興趣多多的劉家輝笑道:“神作書吧為一名軍人那個不想帶兵。不過您大哥不帶兵,恐怕是您父親的意思。”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興趣十足的劉家輝接著道:“您家老爺子才是真人。你們劉家雖然稱不上富甲天下,但絕對財力雄厚,在浙江商人中又有極高的威望。我聽說當初在南京國民政府剛剛成立時,是你們家老爺子發動浙江商人捐獻了大筆資金,才緩解了當初的財政困境。中原大戰時也是你家老爺子帶頭購買戰爭公債才使政府可以將戰爭維持下來。這兩次暴露出你家雄厚的財力。更何況江浙兩省當初報考黃埔軍校者有多少人的路費是你們家資助的,如果你大哥再手握重兵再加上身后雄厚的財力支持和受過你家恩惠的黃埔學生,這些足夠每個上位者忌諱的了。江浙是最高當局的根本之地,最高當局絕對不會允許這里出現任何一個不同聲音的,也絕對不會讓這里出現任何形式上的小軍閥的。一旦最高當局翻臉你家利馬就有殺身之禍,以最高當局一貫的性格未必沒有這個可能,對幫他打天下的盟友都說翻臉就翻臉,更別說你們劉家了。所以說你們家老爺子才是真人。他不讓你大哥帶兵,你們劉家又沒有伸手要過任何地盤,這就是讓最高當局安心。畢竟在現在的中國沒有兵就什么也不是,而有了兵沒有自己的地盤也就和沒兵沒什么區別。別說你們劉家了當年擁兵數十萬的少帥在九一八之后不也成了沒牙的老虎。”
劉家輝聽許洪亮的分析不禁暗道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不過他又好奇的問道:“那為什么現在他同意我帶兵了呢?”“現在不同于以往了,現在全民族都在擁護最高當局為抗戰領袖,就連反對最高當局十幾年的共黨不也擁護嗎。誰要是在這個時候反對最高當局必將遭到全國人民的討之,沒有那個聰明人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別說你們劉家就是原來一直和最高當局對著干的現在第五戰區那位總司令不也表態支持擁護最高當局為抗戰領袖嗎。還有一點就是咱們這些人都是軍校畢業都是原來中央軍出來的,也就是說都是最高當局的學生。讓他們跟你打鬼子沒問題,但要是讓他們和你一起反對最高當局那就沒什么可能了。最高當局就是看透了這兩點你們家老爺子也看透了這兩點。所以他才同意你出來帶兵。否則弄不好你家老爺子不會介意將你弄回銓敘廳接著坐你冷板凳的。你反對也沒有用,你還能擰過你大哥?他要是不出面,恐怕咱們現在最多還在南京附近打游擊呢。那樣咱們也只有加入新四軍了或者占山為王了。”
劉家輝聽完后不禁感嘆道:“中國軍人什么時候才能成為單純的軍人,而不再攙和到政治里去。不在成為政客們爭權奪利的工具,而成為單純的保家衛國的軍隊。”許洪亮苦笑道;“恐怕很難。你我恐怕看不到這一天了。你覺得咱們那位校長能實現軍隊國家化嗎?你認為那些大大小小的軍閥能夠交出手中的軍隊嗎。至于共產黨一個四一二殺的人家血流成河都快把人家殺絕了,人家現在還敢放下槍嗎?國民政府本身就是建立在槍稈子上政權,離開了軍隊你認為還能存在下去嗎?”說到這里看著劉家輝笑笑道:“不過軍座你大可放心。只要咱們服從最高當局的指揮,不去占地盤關鍵是不保存實力。咱們就是私自多招點兵也沒什么事的。”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你我今天得把這幾個旅長的人選定了。”劉家輝其實對許洪亮說的這些早就明白,不想在談些東西的他連忙轉移了視線。“我看既然您兼任師長,不如將張恩華調任副師長。其他兩個團長直接晉級為旅長如何?”許洪亮在名單上并沒有安排這些職務。他認為有些越權了。其實明面上將張恩華調任副師長好象是削他的權了,實際上是為他以后接手新77師做準備。畢竟他劉家輝還要兼軍長,不可能將精力主要放在師里,實際上張恩華就是一師之長。
劉家輝聽后有些遲疑。張恩華在前羅里一戰表現只能算中上,但從其戰術的把握能力來看還是稍微稚嫩了些,還有關志剛和高海寬他也有同感。要不是許洪亮協調的好,恐怕戰果很難有這么大,弄不好搞成擊潰戰也說不定。不過他也明白在現在不可能從外邊調人的情況下這樣安排無疑是最妥當的。想到這劉家輝長嘆了一口氣道:“也只好如此了,不過他們幾個人的戰術能力還得提高。你過幾天想辦法弄些陸軍大學的教材,給他們補補課。”
許洪亮看這劉家輝在燈光下陰晴不定的臉,他明白劉家輝的意思。現在新77師的高級軍官們還是升的太快。平均三個月晉升一級。這些人原來職務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營長還是副的,你讓他一下干到師旅長,其無論戰術水平還是軍事修養也都遠遠不夠。劉家輝雖然原來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營長,但劉家輝現在的辛苦別人也許不知道,他許洪亮是知道的請清楚楚。劉家輝現在身邊除了幾套軍裝什么也沒有,剩下的都是書。每次行軍他的馬上都馱滿了書。都是各國一些著名的軍事家的軍事著神作書吧。在浙江休整的時候他還讓許洪亮托德國留學的同學將他在德國軍校教材翻譯后拿了過來,還托大哥找蘇軍顧問要了一套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的教材,幾乎每天都學到后半夜一兩點鐘。努力去彌補自己在軍事水平上的不足。劉家輝曾經幾次說過將軍對于一個軍人來說不僅僅是一份榮耀更是一份責任。
想到這里許洪亮道:“我看咱們的教導隊還是要辦下去,不僅基層軍官要進教導隊培訓和學習。就是這些旅團長們也要進來進修。”“好就這么定了。對了你明天發電報讓周俊杰帶著他那些現在應該也訓練的差不多的新兵回軍里報道。然后我看還是由周俊杰擔任軍副參謀長和參謀處長。剩下的就按你的意思辦。明天開會。”劉家輝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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