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貓著腰,躲在報廢車輛處理廠外面一條臭水溝中,順著處理廠繞了一圈,觀察維修車間。
維修車間是一座三四層樓高的巨大倉庫,下面的窗戶完全用紅磚和水泥堵死,只有靠近頂棚的地方,才留了一些小氣窗。
幾名工人在不遠處干活,正好能看到留著氣窗的這一面。
不過,這難不倒楚歌。
處理廠的門口,拴著一條大狼狗,楚歌指尖夾了一枚尖銳的小石子,輕輕一彈,石子如電,把大狼狗射得“汪汪”亂叫。
幾名工人都被吸引,不由自主把頭撇過去,有人還站起來查看門口的動靜。
楚歌趁機發(fā)足狂奔,像是一抹月下的幽靈般悄無聲息,只用指尖和腳尖的力量,就勾住了紅磚指尖的縫隙,竄上了十幾米高處的小氣窗,鉆了進去。
適應(yīng)維修車間的黑暗和濃烈的鐵銹味,過濾掉門口尖銳的金屬切割聲之后,他隱隱聽到車間深處傳來聲音。
遠遠望去,至少十幾條人影,被搖曳的燈光,映照得無比扭曲。
這里既是車間,也是倉庫,大量拆卸下來的二手零件堆積如山,還有一排排集裝箱,角落里還停著幾輛全封閉的貨柜車。
“唰唰唰!”
楚歌將《激腦術(shù)》激發(fā)到了極限,試圖尋找一條悄悄接近對方的路線。
他立刻發(fā)現(xiàn),眼前有一條通風(fēng)管道,彎彎曲曲,直通對方頭頂。
要不然,鉆通風(fēng)管道?
楚歌第一時間否決了這個想法。
通風(fēng)管道里環(huán)境惡劣,不知道有沒有老鼠會突然“吱吱”叫起來打草驚蛇,而且施展空間狹小,萬一被對方發(fā)現(xiàn),前后一堵,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還有,通風(fēng)管道直接暴露在外面,鐵皮這么薄,爬的時候難免發(fā)出聲音,萬一對方一梭子子彈或者什么火球雷電之類的超能力打上來,鐵皮擋不住,逃都沒地方逃。
腦子進水,才爬通風(fēng)管道呢!
“咯咯,咔咔。”
楚歌體內(nèi),骨骼發(fā)出異響,他按照“地獄十項”中狹窄地形救援的要求,用融合了傳統(tǒng)縮骨功和瑜伽術(shù)的技巧,收縮體型,小心翼翼從零件、貨柜和集裝箱的縫隙中,一寸寸擠進去。
他很有耐心,遇到常人絕對無法通過的縫隙都不急躁,而是盡量吐出體內(nèi)最后一口濁氣,關(guān)節(jié)朝著不可思議的角度轉(zhuǎn)折,用這種方法扭曲身形,一點點朝對方蹭過去。
近了,近了,距離對方只剩下二三十米,透過集裝箱之間的縫隙,能影影綽綽看到角落里圍坐著二十名和自己、許軍年齡相仿的青少年,一個個眉眼間都殺氣騰騰,桀驁不馴。
許軍以及剛才見到的青年和雙馬尾少女,赫然在列。
而他們圍坐的中間,卻是一名慈眉善目,須發(fā)皆白,穿一身白色長袍,上面還繡著金色花紋的微胖中年男子。
這里是四個集裝箱中間的空隙,有足夠空間令楚歌恢復(fù)體型,保持100%的戰(zhàn)斗狀態(tài),楚歌終于能吸一口氣,將壓縮的身形重新膨脹起來。
他在腦中輕輕擊碎了一枚小號的恢復(fù)果實,用奔流的金色浪潮滋潤著從許軍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高度緊張的神經(jīng)和略顯疲勞的肌肉,又調(diào)動了幾百點震驚能量,灌入耳蝸,將聽覺放大到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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