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姓七望其他六家更加老實了,默默的,也在吞噬著一些鄭家滅亡留下的力量。
鄭家滅亡,似乎就要這么輕易的翻過去。
總之,安靜的有些詭異,讓很多人詫異。
裴府。
一全身渾圓的男人有些詫異的看著裴矩道:“大哥,這、就這么過去了?”
裴矩淡淡看了一眼男子,波瀾不驚道:“要不然你以為呢?”
安隆摸摸自己的肥臉,有些復(fù)雜、又有些不屑的笑了:“還真是沒用,虧得我以為他們還能鬧出一些動靜呢?”
裴矩微微一笑,似乎也有些不屑,但隨即又凝重下來,目光不自覺望了一眼皇宮方向,閃過一抹忌憚、語氣有些意味深長:“他們是沒用、沒膽,但這滿朝上下、誰又不是呢?”
安隆微微一怔,不知為何,他從那一向驕傲無雙的裴大哥口中,聽出了一絲絲落寞和敬服。
有些小心地說道:“大哥、您的意思是···?”
裴矩目光望向安隆,頗有興趣地道:“你為何以為那些世家會反抗?”
安隆一愣,老老實實道:“這次被滅的畢竟是五姓七家之一,他們稱王稱霸、逍遙自在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甘愿如此被壓制?誰希望頭頂有一把刀隨時可能落下?”
“是啊,沒人希望,但如今已經(jīng)不是以前了?!迸峋匦Φ馈?
似乎是勾起了興趣,沒等安隆開口就繼續(xù)道:“以前神州動亂,綱常混亂,人心不穩(wěn),叛亂者、造反者比比皆是。
而現(xiàn)在,天下已定,人心歸附,誰敢造反?誰會造反?
你會嗎?”
安隆立刻搖著肥頭大耳,他當(dāng)然不會、更不敢。
“如果圣門現(xiàn)在去造反、或者反抗皇上?你會同意嗎?”裴矩聲音淡漠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安隆仔細(xì)思索一下,還是搖頭:“不會?!?
“為什么?”
“一來我們沒勝算,幾乎找死,二來我們沒理由造反,如今局勢已是我圣門的大好局面,為何造反反抗皇上?我們又不傻?!卑猜∴嵵氐?。
“是啊,都不傻?!迸峋氐Φ溃骸澳悴簧?,那些傳承數(shù)千年甚至萬年的世家傻嗎?”
“你覺得如今大隋局勢如何?”
安隆見自家一向崇敬的大哥很認(rèn)真,心中細(xì)細(xì)思索道:“雖然皇上讓人懼怕,但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方面發(fā)展。
武將不需要擔(dān)心不能發(fā)揮自己才能。
文臣也是如此,百家有了復(fù)興的希望,唯一受到壓制的、似乎就是儒家和一些世家了。”
裴矩目光微微瞇起,帶著絲絲復(fù)雜的情緒:“文武皆能發(fā)揮其才,一展心中抱負(fù)。
就連你、我,都是如此。
誰又會造反?”
安隆若有所思,可不是嗎?
能有展現(xiàn)自己的地方,誰會造反?
“能讓文武各展其才,說起來簡單,無非放權(quán)二字,但萬古以來又有幾人能做到?
放權(quán)二字充滿了陰謀詭計,誰敢輕言?
放權(quán)了,卻還要能抓住權(quán)柄,又有幾人能做到?”裴矩像是對安隆說,又像是對自己說道。
“你以為一個國家的存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一些臣子的忠心?還是君臣和睦?君明臣賢?呵呵,通通是廢話。
一個國家存在最主要的東西,是威懾,是強(qiáng)大,讓所有人不敢反抗。
皇上做到的如何?連你這還沒入官場的人,都覺得皇上可怕,這滿朝文武又會如何覺得?
反抗?
他們敢嗎?”裴矩看了眼皇宮冷笑道。
安隆下意識點點頭,又搖搖頭。
“恩威并施,什么是恩?
能讓人發(fā)揮其才,就是最大的恩。
加上強(qiáng)大的威懾,這兩樣被皇上牢牢抓在手里,誰敢反抗?
至于那什么頭頂上的屠刀,呵,當(dāng)今皇上心胸之寬曠,盡人皆知,只要有才、不管其身份,高熲、宋缺、羅藝哪個不是?
更從沒有濫殺功臣。
還在意的,也都是有異心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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