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有客人在,帝王的課肯定是沒時間上,所以李私也樂得清閑,一下朝就回自己草棚,不時與茅焦聊聊天,倒也逍遙自在。
“李兄可是在避著誰?”第三日,客人返回的最后一天,茅焦找到正趴花圃裏捉蟲的李私。
李私扭過頭看到是他,便拱起屁股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是嗎?我怎么不覺得?”滿不在意收拾工具。
“不知道,也許是茅焦覺得李兄不屬于如此沈寂之人。”同他一起走到不遠的涼亭裏,茅焦沒有遮掩的意思。
難道知道自己喜歡的人跟他同居,還給備了套房子隨時讓他去住還高興得起來,那他不止少一根筋,而是所有筋都缺了!
“李某在想陛下的事。”
“哦?何事值得李兄這么傷神?”這引起了茅焦的興趣。他們不喜歡攀比,不過能給志同道合之人商榷他困擾的難題,絕對不是件無聊的事。
李私看了他一眼,望向波紋微瀾的湖面。“李某昨晚做了個夢,夢見父親來看望自己了。”“李某雖從不抱希望能看到他,但一當看見還是欣喜若狂。”
茅焦聽完想了下,便笑起來。“可是趙太后一事?這事民間確實有議,齊國也有聽聞,李兄當時為何沒制止?”
“我不是萬能的。”李私攤手,做出個很無奈的樣子。這事他確實有跟嬴政聊過天,不過當時剛打完一戰的人哪能聽得進?沒一劍了結她已經是最大的忍耐。
“這事確實棘手,秦王陛下決定的事很難反駁,再者這是秦王家事,做臣子的也不好多加議論。”在這事上茅焦沒法幫他。要是朝政或是其它什么他還能出出主意,這種家務事外人最難說了。
“嗯,也對,我們不聊這個了,說說茅兄在齊國的事吧?”
“齊國國小地小,不過地處偏遠,倒有點遠離銷煙的意味……”
聊國情,談見識,兩人一直聊到午飯才告別。
“茅焦。”李私叫住出涼亭的人。“李某姓李名私,自私的私。”
茅焦有些愕然,隨后風輕云淡一笑什么也沒說,只輕輕點了個頭。
李斯,我終于又多一個叫我李私的人了。
次日一早便送客人回國,李私躲在人群,在那個仙風道骨的趙悼望過來時又縮縮身,默念: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幸運的是,趙悼雖然有在刻意找他,但也不是明目張膽。在這么多大臣與兩位君王的註視下,只得與秦王告別坐進馬車。
茅焦騎馬,從李私面前過去向他拱了拱手。
李私自然也是拱手恭送他離開。
嬴政禮貌的送走他們,轉身就看到先生還在望著遠處,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便看到昨日進言的茅焦,頓時禮貌客氣的表情一沈,甩袖走上龍攆。
“王*卿。”
“臣在。”聽到君王招喚,王綰立馬跑向龍攆聽命。
“迎接太后回雍城,覆居甘泉宮。”
王綰聽言一喜,連忙應道:“諾!”
呵呵……道別禮物么?聽到帝王的話,李私看著茅焦脫塵的背影,唇角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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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的課業便到此,臣告退。”熱熱鬧鬧的幾天過后,宮裏一切恢覆正常。李私一口氣將一天的課說完,便起身朝上面的君王拱手告辭。
一切正常,唯一有變的是李私不再去帝王寢宮睡覺。他其實很識趣的。看著自己鞋尖,李私自嘲的想。
嬴政看著手裏他交上來的竹簡若有所思,許久后才開口。“先生今晚回寢宮住嗎?”
疑問的語氣,有點邀請意味。
李私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平靜下來,直起身平視他。“陛下,搬來搬來去不閑麻煩?”“臣對呂相說過絕對忠誠,似乎對陛下沒有講過。那么我再講一次好了。”“有生之年,一朝為臣便會絕對忠誠。”
“微臣告退。”拱手行禮,轉身離開。走過暗喜的趙高,李私背依舊挺直。
老子跟帝王睡過怎么了?難道還成妓.女不成?那他可是全世界最高貴的妓.女了,身價不緋!他為什么要抬不起頭?好一點講就算被甩又能怎么樣?他以前聽得最多的就是舍友又被甩的云云。他心裏堅強不成?不成你趙高有種咬我!
看著先生堅定挺拔的背影,嬴政微微蹙眉,但隨即埋首竹簡,看著他還有待提升的字。
魏、趙、齊,都碰過面了,那么接下來該輪到誰了?李私走回自己房間,想到什么便靠在橋上看著湖深思起來。
楚最強,出手肯定不凡,不可能像趙、齊這么客氣,跑來秦國挖墻角。那么還剩下韓、燕兩國。誰先?
“夫人,聽說花園的繁星開了呢,奴婢去采些回宮,那味道可好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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