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親孫女，一個是親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葉晨也不是偏向哪一方，是覺得始終是一家人，不會壞到那種地步吧？
瀾清已經不想解釋了，她轉過臉，看著院子裏的蘭花盆，輕聲道：“奶奶，我不想再提他了，我只想安安心心的撫養熙熙長大。”
葉晨語塞，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覺得瀾清的臉有點不對勁，好像……一邊大一邊小。
“瀾瀾，你的臉怎么了？”說著，伸手就要去摸。
瀾清下意識的捂著臉，眼神躲閃，“沒什么，我有點牙疼，臉頰腫了。”
“怎么牙疼了？”葉晨狐疑的皺著眉，“你從小牙齒都很好的，又不貪吃糖果，怎么會牙疼？讓奶奶看看！”
說著，強行把瀾清手給掰開了，瀾清卻將臉轉過去，并不想被葉晨看到。
盡管如此，她臉上還未消掉的紅痕還是很明顯，一眼就看出來了。
剛剛回來的時候，在家門口燈光昏暗，葉晨沒註意，這會兒仔細看就看的明白，是巴掌印。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瀾清，眼神裏滿是心疼，“你跟奶奶說，誰打你了？”
瀾清皺眉，“奶奶，時候不早了，快去睡覺吧。”
“我問你話呢！”葉晨提高聲音，神情既嚴肅又心疼，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試探著問：“是不是你爸爸？”
瀾清不說話了，想到當時那一巴掌，心裏忽然覺得委屈，忍不住落下淚來。
今天被顧志宏扇了這一巴掌，又好幾個人在問，但是瀾清都沒有覺得委屈，可此刻面對奶奶，她最親的親人，她就覺得很難過。
扇這一巴掌的人是她的父親啊，可是，疼她的人卻是父親的母親。
這讓瀾清很難理解，同樣是至親的人，為什么差別那么大？
見到瀾清委屈的模樣，葉晨頓時明了，心疼的把瀾清抱在懷裏，“乖孩子，你受委屈了！我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兒子，對自己女兒竟然下得去手！”
瀾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流淚。
這一巴掌落下來真的很疼，那力道之大讓她口腔側邊的組織磕碰到牙齒，一下子破皮出血了。
只不過被她含著淚吞回肚子裏，那種夾雜著眼淚的咸澀和血的腥甜味道，記憶猶新，當時就覺得好像心被最親的人狠狠刺了一刀。
至今想起來都覺得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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