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寶石
澀澤龍彥睜眼之前，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止自己一個的呼吸聲。
他有些艱難地掙脫沈眠對自己的吸引，從堅硬的榻榻米上爬起來，發現身邊正坐著谷崎潤一郎，和一個他沒見過的外國男人。
“哎，你終于醒啦，”谷崎潤一郎感嘆似地遞給他一個粗糙的破陶碗，裏面的水倒是還算清澈明亮，“太好了，你先喝口水，我們再開給你的歡迎會。”
澀澤龍彥迷茫地接過水。他的確很渴，但為什么會有這么……古舊的容器出現在他面前？
谷崎潤一郎觀察了一會兒，確認他從迷[yao]裏回過神了，才宣布道：“條件簡陋，澀澤君請不要介意——砰砰~這裏是地獄，歡迎澀澤龍彥先生。”
他模擬起派對禮花的聲音，一旁的波德萊爾很給面子地鼓起掌。
澀澤龍彥端著缺口的破碗：“……”
谷崎潤一郎看他滿臉“你和我之間必有一個酒還沒醒”的懷疑，不緊不慢地說：“是真的哦，最直觀的方面，感受一下，你是不是用不了異能了？”
澀澤龍彥后知后覺地發了會呆，猛地睜大眼睛：“！！”
他記得自己先前受了很嚴重的傷，那頭小老虎如果不是年紀還小，那一爪子說不定會直接把他頭拽下來，普通處理不可能好得這么快。若說是異能力者出手，可能性與這是地獄差不多大，畢竟治愈系異能十分罕見，遑論在這片異能貧瘠的土地，以他放任身份也只聽說過軍部那邊曾經有過一個，也只能治傷不能治病，后來似乎就壞掉不能用了。
“你聽說過阿鼻地獄嗎？”谷崎潤一郎耐心地給他科普，“這個詞來自梵語，意為‘無間’，意即只要進來，便要承受永恒的痛苦，無法脫身。”
“獄卒說我們是被那頭白虎送進來的，太大意了真是沒想到，但是你還和我不一樣，據說你的異能單獨留在了人世，沒有一起下來……”
他看向四周。他們正處在一處典型的和式房間內，倒塌的屋頂傾瀉在灰暗的砂壁上，露出星星點點的黯淡天光。矮桌上點著蠟燭，是此處唯一的光源，煙霧裊裊，柔和幽寂，充滿了古典荒冷的美感，讓一切不真實的感覺都變得真實可信。
“……所以，我們就在阿鼻地獄？”
澀澤龍彥倒不怎么意外。他都數不清自己的異能奪走了多少生命，會在傳聞裏地獄的最底層也算正常。
“不，”谷崎潤一郎微微勾起唇角，又將自己的笑影隱沒入黑暗當中，“我們現在所在的，是十分特殊的文字地獄。”
一旁的波德萊爾用沒有絲毫口音的日語接上：“讓我這位前輩來為你們做出解釋好了。數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有一群名為侵蝕者的生物，降臨到這個世界，毀滅了現世大部分有價值的書籍，并設下詛咒，幾乎斷絕了新的文學與作者產生的可能，僅有殘片逃入地獄。它們無處可去，逐漸瘋狂，地獄的管理者別無辦法，只得單獨設立一片區域供其活動。它們哀嚎，痛恨，憎惡每一個出現在它們眼前卻沒能留下一行半字的人類，因此將罪人投入這裏，它們便會一擁而上，無所不用其極地折磨對方。”
“先前落入這部分地獄的人都被逼瘋成了它們的一員，但是在我來到這裏之后，卻有了意外發現。不才在下生前是一位籍籍無名的詩人，不僅作品無人欣賞，還受到當局的高額處罰與迫害，不得不遠渡重洋背井離鄉，在遠東的島國孤獨而死。但也許是因為我執念太深，來到地獄以后依然筆耕不輟，而那些怨靈殘片卻在見到我寫下的詩歌后放過了我，甚至給了我棲身之所。”
谷崎潤一郎微笑點頭：“這也是為什么我們至今沒被攻擊——不過說起來，澀澤君，你是否對黑魔法和各種神秘學感興趣？卡繆斯特羅，伊本，達什伍德，這些人名你是否聽聞過？他們都被侵蝕者從現世抹去了存在，只能作為破碎的詞句，被這裏茍延殘喘的幽靈反覆叨念。而他們見到你，似乎很喜歡你，總是在試圖靠近，又悵然離去。”
澀澤，澀澤龍彥發起了呆。他的確有閱讀神秘學書籍的愛好，因為實在太小眾，對異能也毫無用處，長輩一直持不讚同的隱瞞態度，所以除了他的父母，基本沒人知道這件事。
他的理智正搖搖欲墜——事實上，他的大半處理器還在回味之前見到的，那頭白虎所展現出的明亮光輝。何況谷崎潤一郎沒有用如此拙劣的謊言騙他的理由，除非他真的瘋了。
也說不定，他默默地想。
——但谷崎潤一郎接下來的動作擊破了他的所有防線。
“我知道你還一團混亂，難以理解此時發生的一切，”谷崎潤一郎柔軟地說，“沒關系，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浪費。在那之前，千萬先聽一聽夏爾先生的大作，再決定是否要開始寫作以報答他的庇護……”
殘破的障子門外，魏爾倫坐在蟲噬的連廊上，就著整個空間唯一的一點天光，心不在焉地翻看食譜，冷耳旁聽他們騙人。
但聽著聽著，他的心神不自覺就放到了谷崎念出的詩歌上。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舌尖上的霍格沃茨 總裁壞壞，惹人愛 薔薇迷宮 所有人都以為我喜歡他 喜歡你有錢（1V1 H） 卓簡傅衍夜 重生法國當文豪 斗戰狂潮 神醫棄女：盛寵九皇妃 神鷹天驕 吃雞吃出精彩人生 七十年代海妖飼養指南 我的親戚有點多 京劇貓之帝斬白蛇 熙貴妃起居注 現代艷帝 佛系女配穿書日常 三國之隨身魔法塔 好想住你隔壁 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攻略青樓樂師的那些年+番外 了事人 重生之都市醫仙 末世狙神 官場風月 鬼夫大人你輕點 莊園革命 為我傾城 我與女總裁的日常生活 道成真仙 巨浪！巨浪！ 死對頭以為我喜歡他 皁白童話 我曾是個傳說[無限流] 守護世界的他 棄女驚華：腹黑嫡女不好惹 婚必從[修真] 愛若有晴天 我的女神白月光 攝政王又在腦補我愛他 [綜武俠]我靠模擬人生系統成為江湖第一人 誰動了師尊的煉丹爐 今天開始的初戀 鮫人妃 向佛爺爺保證 和失憶宿敵A秀恩愛翻車了 暗夜游俠 娘子是怪大叔 朝暮為歲 這個炮灰開掛了[末世] 重生之空間旖夢 重生國民男神殿下請高調 我也想嘗嘗有權有勢的苦 草莓糖(H) 魔修誘受在現代 太陽衰變，我被迫開啟星際文明 我，怎么可能有很多娘子！ 超神支付 蟬鳴的夏季gl 她拿了修仙炮灰劇本 磕錯糖了 我的微信有神仙 空心病 無恥總裁：賴上百變前妻 都市最強主宰 穿成偏執反派的心上人后躺平任寵 殤雪（GL） 被換去魔界后 被迫改嫁太子他爹（清穿） 伏黑家的小兒子今天也在打網球 戀愛腦的偽暗戀指南 四合院之走出泥潭 原來你們都想上我(NP) 從攻略開始 星際：炎黃崛起 迫命成神 空窗期 穿成師徒文裏的師尊后 督公去哪兒 扛起男配就跑（穿書） 所愛隔山海 鳴秋 男神的虐渣之旅[快穿] 紅樓皆浮云 我們還太年少 至尊毒妃：邪王的盛寵嬌妃蘇璃楚絕影 她演技過人[穿書] 失聲鳥 食物總想和我談戀愛[快穿] 論與兇暴男友的相處之道 鬼怪請出門右轉 重回1992 斗羅之王者呂布降臨 本攻多金又悶騷 【abo】重生后影帝前夫總在裝失憶 醒來后我變成了破廟門前的石獅子 酷爹萌娃記 小傻子也可以被豪門團寵嗎 老王趙雅欣 快穿之又拿了虐戀劇本何茗湫沈伺 分手可以，兩次不行 閑人日常指南 穿成綠茶后把逃婚的新郎請回來了 木葉：從得到模擬器開始 臉盲不要隨便暗戀人 極品小村民宋雨晴 被圈內大佬纏上了怎么辦 噓！它在看著你[無限] 網游之諸天降臨 奪庶 重生之暖男的自我修養 私人診所 風和劍破 有一種經紀人叫“周瀾” 回國后，女總裁竟給我生了個女兒 在離婚的邊緣瘋狂試探 病美人是偏執竹馬心尖寵 穿成妓女后她艱難求生（甜寵h文） 姚瑤祁陌 胖胖農女要逆襲 大愛仙尊 九天神帝 東方不敗之重生路 一汀煙雨杏花寒 至尊傾城 青翎記 鎮撫大秦 穿成作死炮灰后我爆紅了 破法者 蘇寒小說主角 [西游]穿成哪咤之后 我體內有一只橘貓 她又菜又愛撩 時速千里 天仙戀曲（我的神仙師父） 驚悚游戲里的怪物都喜歡我 王爺的男妻總愛作死 綜漫從零開始組建神群 親愛的萵苣姑娘 快穿：救贖反派后，我被賴上了 失憶老公不好嫁 美色霍人[娛樂圈] 1992小鄉村，養車成村中首富 真假王爺帝王妃 木葉：櫻之忍道 狂龍出山 蟲族生物研究 大宋國師 誰說病弱美人不能打[無限] 快穿：黑化嬌妻，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