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步……”

“別說了！別說了……”景鶴覺得淚已盈眶，一顆心被揪得生疼。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為什么從他口裏說出來，就會讓人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她努力地想抬起頭，想要告訴他：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不要再說下去……

可是，安聿鴻只是手上用力，把她死死按在胸口，急促而簡短地道：“最后，她們一起，從陽臺上跌了下去……”

－－－－－－題外話－－－－－－

可憐的小鴻～

虐虐更健康～

☆、45 安慰

不知什么時候，安聿鴻已經(jīng)松開了手。他兩眼發(fā)紅，卻一滴眼淚都沒有，甚至于，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只是，這微笑，景鶴看了一眼，就覺心口又無以覆加地劇痛起來。

她淚流滿面，根本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演戲，只知道，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會覺得，我很臟嗎？”他迷離地笑，“一個根本就不該出生的孩子，毀掉了兩個可憐的女人……”

“不……”她哽咽得說不出話，只能搖著頭，從他懷裏爬起來，湊過去，用濕潤的面頰貼上他蒼白的臉，嘴唇顫抖著找到了他冰涼的唇。

一下，兩下……淺淺地，柔柔地……

忽然，安聿鴻大力地收攏手臂，一個翻身把她壓住，隨即，激烈的吻像狂風(fēng)暴雨一般落下來。

“小鶴！小鶴！……”他喃喃地喚她，仿佛這個名字能給予他無窮的力量，治愈所有傷痛，仿佛每喚一次，就能使他從黑夜與荒原裏逃離一點(diǎn)，向光明更進(jìn)一步。

“小鶴！小鶴！我想要你……”他埋首在她頸窩裏，像小狗一樣來回磨蹭，切切地低語，像個迷路的孩子，委屈而迷茫。

她沒有回答，只是將環(huán)住他的手臂緊了緊。

安聿鴻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喟嘆，猛地將她一把抱起，走向房間。

景鶴聽著他紊亂的呼吸，劇烈的心跳，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對他幼時的一切遭遇，她曾經(jīng)冷眼旁觀，曾經(jīng)惡毒嘲笑，曾經(jīng)費(fèi)盡心思加以利用……但這一刻，剩下的，唯有心痛。

她也曾孤獨(dú)寂寞，也曾流浪飄泊，也曾怨恨蒼天為何對她如此不公，以致于要經(jīng)歷這一切苦痛。如今，她只覺得對安聿鴻所遇到的這一切，感同身受！她直覺地想要安慰他，仿佛這樣就能同樣地安慰了自己。

這一刻，她深切地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愛，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緊握不放。他尚且有她可以抓緊，而她的浮木，又在哪裏呢？

罷了，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幻的美麗！

可悲的是，除了身體，她竟不能給予他更多……

＊＊

一夜激情。

景鶴醒過來時，太陽已經(jīng)升到看不見的地方。猛然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太晚，回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手腳并用牢牢地?cái)堅(jiān)趹蜒Y。

安聿鴻閉著眼睡覺的樣子很是安靜，平時冷漠的眉目都柔和下來，嘴角微彎的弧度，令他看起來像個得到了玩具的滿足的大孩子。

心裏滿溢著一種覆雜的情緒，像是緩緩流動的幸福，又透出深沈的憂傷。一時之間，她竟看得怔住了。

他嘴角的弧度慢慢地?cái)U(kuò)大，過了一會兒，終于笑起來?！翱磯蛄藛?？”長長的睫毛一動，他睜開眼，黑漆漆的眸子清晰地映出她的眼睛。

她楞了一下，羞澀地半闔上眼。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在看我？”安聿鴻低笑。

她不語，雙頰慢慢地泛起紅暈。

“你的目光，”他用指尖輕觸她微顫的睫毛，“我能感覺到?！?

她紅著臉，掙開他坐起身來，只這么一動，便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呻吟。全身上下一片酸軟，像是骨頭被拆掉又重裝了一遍。

他低低地笑出聲，溫?zé)岬拇笫置剿?xì)滑的腰上，輕輕揉了揉，憐惜又心疼地道：“是不是累壞了？”隨即又壞笑，“你的味道太好，昨晚我竟一時沒忍住……”

“還說！”景鶴羞怒地嗔了一句。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薄被下面的身子，竟然不著寸褸，頓時惱得猛然推開他的手，隨即扯過被子裹緊了，坐在床邊，滴溜溜的黑眼珠亮晶晶地瞪著他。

昨夜他異常勇猛，翻來覆去地把她折騰了好幾次，以至于后來的事情，她竟完全沒了記憶。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真的暈過去了！

想起身為精英間諜，居然會有喪失自主意識的時候，景鶴覺得又是可恥，又是惱恨。然而，雖然沒有意識，朦朧之中那一種直上云霄又翻江倒海的快感，卻令人無法忘懷……

安聿鴻自然不知她的覆雜心思，只是看她又羞又惱的可愛模樣，心頭又是一陣蕩漾。但是，想起她畢竟初經(jīng)人事，索要得太多難免承受不住，終于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笑嘻嘻地道：“對不起啦！害你睡過頭。不過沒關(guān)系，作為上司，我批準(zhǔn)你休假。”

景鶴恨恨地道：“這么說我還得要多謝安總？！”

安聿鴻哈哈大笑，長眉飛揚(yáng)，眼角靈動，微微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這個笑容如陽光般開朗燦爛，意氣風(fēng)發(fā)。

景鶴不是第一次看他笑，可是，她是第一次看他笑得這樣開懷。“我有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嗎？”她怔怔地問。

安聿鴻長臂一伸，一下又把她扯得滾倒在床上。兩人鼻尖挨著鼻尖，呼吸纏著呼吸，彼此的瞳孔都像兩汪清澈的碧水，彼此的眼波又重重交迭著彼此。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他溫?zé)岬臍庀?，一陣陣撫過她的臉頰，又撫過她的心底，“小鶴，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根本不知道怎么笑。所以，不要離開我。如果你不在，我連笑也不會了?！?

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種渴望而慕戀的光芒，景鶴靜靜地凝視一陣，慢慢地轉(zhuǎn)開目光。在他看來，是因?yàn)樾咔?，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不過因?yàn)楹鋈粺o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