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一月一次的流芳會還沒開始,安陽公主便廣發(fā)請?zhí)埜骷议|秀們?nèi)ヌご嘿p花。
李殊慈拿著帖子去找安綺容,笑道:“表姑母,沒想到你運氣這般好,頭一回便趕上安陽公主做東,這踏春宴定然熱鬧有趣。”
安綺容笑了笑,卻沒表現(xiàn)出以往對這種聚會的興趣來,說道:“阿慈,我想了想,還是娘說的對,我畢竟年長你一輩,又不是京裏人,去了恐怕不好,若是沒人愿意與我結(jié)交,免不了你我都尷尬,我想我還是不去了。何況又是公主張羅的踏春宴,我這么一去,怕是太過唐突,若是惹了公主不高興可怎么好?阿慈,還是你自己去吧。”
李殊慈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理由如此充分,她連再勸恐怕就說不過去了,想了想,只好說道:“既然表姑母心意已定,阿慈也不好勉強,今日才十一,還有幾日的時候,表姑母若是改變主意,來找我便是。”
柳織送了李殊慈出去,回來疑惑的問自家姑娘:“姑娘,您一向喜歡參加這樣的聚會,這么好的機會您怎么給拒絕了呢?想必公主邀請的千金閨秀都是上京圈子裏最最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柳織陪伴安綺容多年,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她自己也是極喜歡那樣熱鬧的場合的。安綺容看她一眼,道:“你想想,我和阿慈雖是親戚,卻素未謀面,聽說她平日裏性子冷清,怎么就突然對我這般溫存熱情……”
柳織道:“姑娘太多心了吧,聽說五姑娘極重情義,對外人冷清,對自家人熱心些也是常理啊。從咱們來這裏,都是五姑娘主動張羅著一應(yīng)事物,面面俱到,姑娘怎么會生出這種心思來?”
安綺容揉揉眉心,“話雖是這么說,可我還是有些奇怪。”
柳織跟隨安綺容多年,有其主必有其仆,平日裏也很是敢說話,又勸道:“我說姑娘就不應(yīng)該錯過這樣好的機會。萬一能得了公主的青眼,姑娘的親事還愁什么?”
“小蹄子,我還不知道你心裏想什么,怕是你老早就惦記著什么花會柳會,我告訴你,可別給姑娘我惹麻煩,不然我可不饒你。將來你就算是隨我陪嫁,那可是也捏在我手心裏呢。還有你挑的份兒不成?”安綺容眉梢揚起,斜睨這柳織不客氣的說道。
柳織小臉?biāo)⒌囊话祝慵扪绢^便是在夫人有孕期間用來固寵的,安綺容嫁的好,她自然就好。等抬了姨娘,她也算是半個主子,就不用天天在這裏受別人的氣了。柳織眼睫垂著,委屈道:“姑娘這話說的,柳織不也是為了姑娘好,盼著姑娘能找個好姑爺。”
安綺容今日卻沒什么心思拿捏柳織,只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這件事就先這樣吧!”其實她心裏也十分惋惜,但想想周氏跟她說的……安綺容對柳織說道:“這幾天我就不出門了,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初來乍到,水土不服。”
“是。”柳織臉上露出驚訝,卻沒再多說什么。
回到拂風(fēng)苑,李殊慈沈下臉。“發(fā)生什么事了?安綺容為什么會改變註意,她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錯過這樣攀附結(jié)交的機會才對。”
青鴿說道:“那日紅果兒說安綺容和周氏在留園中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下午去給周氏送治頭痛的方子時就便沒帶紅果兒,只帶了從覃都府一起來的柳織去。會不會是紅果兒露出馬腳,讓她對姑娘生出了疑心?”
李殊慈思索著搖搖頭:“就算是她不相信紅果,也不會耽誤她借我的手去參加踏春宴。她和周氏之間定然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者達(dá)成了什么交易。”
青鴿說道:“她難道還打著三爺?shù)闹饕猓克皇遣蛔鲦矗俊?
“是姨祖母堅決不同意她下嫁為妾,她最好的選擇當(dāng)然也不是做妾。但我爹不同,我爹才學(xué)過人,人品端正,又是君上身邊的得心人。姨祖母雖然不可能有這種想法,但安綺容未必沒有這個心思。”李殊慈皺眉,“初來的那一日,你難道沒看見她看我爹的眼神?”
木云嘲笑道:“怎么沒看見,她一個大姑娘,眼珠子都快長在三爺身上了!這姑娘是怎么長大的?”屋子裏的眾人皆是一陣無語。“幸好三爺不是重美色的人,不過,咱們最好還是防著點。”
“上次的公差還沒完,過幾日我爹又要離京,最好這段時間便將這件事解決了。不然,萬一有什么疏漏,后果不堪設(shè)想。”前世的李唯清也一樣不重美色,不也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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