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安靜了好幾秒，別說黃恪了，連店裏的另外幾名客人與店員都紛紛怔住。
宋清堯最先回過神來，雖然他不避諱自己的性取向，但是也沒試過在大庭廣眾下做這種事，頓時推開林壑想出去。
林壑猜到他會有這種反應(yīng)，牽緊他的手說：“跟我過來。”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宋清堯被林壑拉進了更衣間。
看著門關(guān)上了，幾名店員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該不該上去敲門，黃恪則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聽了片刻門外的動靜，林壑轉(zhuǎn)回頭，宋清堯側(cè)對著他看向旁邊，衣領(lǐng)露出的一截脖子已經(jīng)紅了。
從身后將他擁入懷中，林壑低聲道：“學(xué)長，別生氣。”
宋清堯冷靜下來了，比起生氣，更惱的是林壑不顧后果的做事方式。
“你知不知道如果現(xiàn)在曝光了，別人會在背后沒完沒了地議論你。”不愿提起私生子的話題讓林壑郁悶，宋清堯點到即止地提醒，林壑卻說：“我不介意，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見宋清堯緊皺著眉，林壑想起了一件事，不確定地問：“你是不是不希望被別人知道性取向？”
無奈地嘆出一口氣，宋清堯說：“沒有。”
“那就是在擔(dān)心我？”林壑喜上眉梢，宋清堯瞥他一眼，簡直要被他的思維模式氣笑了：“我只是不想再跟楊霆巍扯上關(guān)系。”
“不跟他扯上關(guān)系最好的辦法就是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林壑將下巴擱在宋清堯的肩膀上，雙臂圈住他的雙臂，指尖撫摸著他剛才被抓住的手腕，“我看到那個人抓你，哪裏還想得了那么多。你手好不容易快好了，為了今晚的約會還特地拿掉護具，怎么能再被那種人傷了？”
“誰說是為了今晚才……”
“噓——”
兩人在很近的距離下對視了一眼，宋清堯轉(zhuǎn)開臉，林壑則看到他眼角浮現(xiàn)的淡淡紅痕。
想到昨晚沒能做完的事，林壑的手指插進宋清堯五指之間扣住，輕聲問道：“昨晚有沒有自己弄過？”
回答他的是一句咬牙切齒，卻因為羞恥的感覺而失去了威脅力的呵斥：“林壑！”
“嗯？”林壑繼續(xù)在宋清堯的底線上來回地踩，還抱著他慢慢搖晃，“學(xué)長，我在。”
兩人的身體前胸貼著后背，腰部以下的部位更是緊密得一絲空隙都沒有。感覺到林壑暗示一般地撞著他，宋清堯招架不住了，剛準(zhǔn)備修理這個得寸進尺的家伙就被兩聲敲門聲打斷。
外面的店員客氣地提醒：“先生，剛才的襯衫有問題嗎？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告訴我們。”
不舍地松開手，林壑不耐煩地回答：“還在試，等下。”
“好的。”
店員就怕裏面會發(fā)生什么沒法解釋的行為，此刻聽到林壑語氣正常，于是放心地站在幾步開外等。很快門便從裏面打開了，宋清堯走出來，面色平靜地在休息沙發(fā)上坐下，拿出手機看。
盡管剛才發(fā)生了那種事，但是品牌店的店員都訓(xùn)練有素，目光沒再停在他身上。林壑又試了另一件襯衫和那兩條西褲，對于宋清堯選的都很滿意，最后配了條皮帶，離開時已經(jīng)過六點了，兩人把東西放回車裏就去了35層的酒店餐廳。
林壑提供了預(yù)約信息，迎賓恭敬地將他們帶到最右側(cè)一排看海的座位。這家餐廳的每張桌子都間隔較遠，即便在大廳用餐也不會有拘束感，林壑定的位置在落地窗邊的最后一桌，宋清堯走到座位前，還沒伸手椅子就被人拉開了。
回頭看了扶著椅子的林壑一眼，他在迎賓與服務(wù)生的註視下落了座，林壑走到對面坐下，接過服務(wù)生遞來的菜單說：“先幫我醒酒。”
“好的，二位請稍等。”服務(wù)生鞠了個躬離開了，宋清堯翻開手邊的菜單，才看兩頁就見林壑站起身，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不等他開口趕人，林壑熟門熟路地解釋道：“這樣坐近點，”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穿過桌布的一圈流蘇握住他的右手，“方便牽手。”
宋清堯身后就是墻壁，前面和旁邊兩張桌子的客人都沒註意到他們這邊，林壑又說：“放心吧，別人看不到。”
就算有桌布和角度擋著，宋清堯也不可能跟林壑這么牽著手。他抽回來，註意力重新放到菜單上，林壑把握住尺度，翻開菜單與他討論起吃什么。
他一直沒問過今天是什么日子，見林壑到了這一刻還沒說，便問道：“今天是有什么好事？”
雙臂交迭放在桌面上，林壑看著他笑：“嗯，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特別重要的日子。”
左手伸到外套口袋裏，指尖捏住萬寶龍的鋼筆盒子，宋清堯繼續(xù)問：“是關(guān)于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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