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芯顯然是借題發(fā)揮,而并不是針對這一件事。
莫梵亞卻聽不下去了,他淡淡地打斷母親的話,“就算蘇瑞嫁了過來,她也是自由的,以后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
蘇瑞看了莫梵亞一眼,他已經(jīng)垂下眼眸。
上官雅芯氣急,她轉(zhuǎn)身叫來蕭蕭,“蕭蕭,你扶阿亞回房休息。蘇瑞,我有話想對你說。”
“好。”蘇瑞沒有拒絕的理由,之前坐在沙發(fā)上的蕭蕭聞言走了過去,扶住莫梵亞的胳膊。
莫梵亞還是淡淡的,自然也沒推開蕭蕭。
他們上樓去來。
上官雅芯示意蘇瑞坐過來,蘇媽媽則一直留在沙發(fā)上,有點擔(dān)心地看著她們。不過,這婆媳之間的關(guān)系,她這個娘家母親,也沒辦法插嘴,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最后,還是蘇瑞考慮周到,先讓媽媽回房去了。
等客廳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上官雅芯這才開口,“自從我和阿亞的爸爸離婚之后,我想,有很多事情,我們需要談一談。”
“嗯。”
“阿亞不再是莫家的繼承人,最近心裏也不好受,我希望你能多盡一盡妻子的責(zé)任,還有,上次我說,希望你們能再要一個孩子的事情,也希望你們好好考慮考慮。”上官雅芯繼續(xù)道,“這也是為了你們兩夫妻好。你知道,一個孩子,很可能會毀掉一段關(guān)系,如果……樂樂萬一有什么好歹,如果你們還有第二個孩子,至少會覺得安慰一些。”
蘇瑞沒有做聲。
在這一點上,她的態(tài)度一向很明確。
“如果你是真心想維系這段婚姻,這是必須妥協(xié)的一點。”上官雅芯的態(tài)度也強硬了起來。
她是真的擔(dān)心樂樂的身體,兒子已經(jīng)失去了那么多東西,如果再一次失去樂樂,他該怎么辦?
她怎么忍心看著阿亞最后一無所有?她是長輩,始終要提前離開的,而蘇瑞……上官雅芯并不認為,她會陪在莫梵亞身邊一輩子,這個女人,有太多不安穩(wěn)的因素。
“或者,如果你不想再生,就允許別的女人為他生一個。”見蘇瑞仍然沈默著,上官雅芯繼續(xù)道。
蘇瑞抬起頭看她。
“你自己想一想吧,就算阿亞不是莫氏繼承人了,他也有很多女人搶著嫁,做人要惜福。”上官雅芯丟下這句話,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多鐘了,她要上床休息了。
蘇瑞也隨之站了起來,很禮貌地道了晚安。
然后,蘇瑞上樓。
臥室的燈是亮著的,蕭蕭還在房間裏面,蘇瑞站在門外,透過門縫,看著蕭蕭正無微不至地照顧莫梵亞。莫梵亞則側(cè)躺在床上,因為背對著門的緣故,她看不見他到底是睡的,還是醒的。
蘇瑞沒有走進去,她轉(zhuǎn)過腳跟,走到了二樓的陽臺上。
大家都已經(jīng)睡了,房子裏很安靜,大門的保安亭卻是燈火通明,而那明亮的光線,卻映得這個無星無月的冬夜更加寂冷。
蘇瑞抬腕看了看手表: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她仰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再重重地吐了出來。
握在欄桿上的手松開。
蘇瑞轉(zhuǎn)身,走下樓去。
蕭蕭遵照上官雅芯的吩咐,果然在盡心盡力地照顧莫梵亞。莫梵亞對她的態(tài)度還是冷淡的,不過,她好像根本沒有知覺似的,還是不以為意地坐在床沿邊。
“你不是很喜歡你妻子嗎?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狽?”莫梵亞側(cè)著身,躺在床上,蕭蕭卻趴在他耳邊,似笑非笑地問,“旁人看你的樣子,還以為你們夫妻關(guān)系不好呢。”
莫梵亞還是沒有理她,他的視線安靜地停在床頭的鬧鐘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點四十了,再過一個多小時,他就能聽到她的判決。
無論蘇瑞的選擇是什么,這一次,他真的決定,去面對……甚至成全。
倘若在她心中,仍然有那個人的存在,倘若這些日子她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遵守從一開始簽訂的契約,那么,他愿意放了她。留下樂樂,讓她跟他走。
可是,這個情況,只是略微想一想,都讓莫梵亞覺得心口發(fā)痛。
她是真的要選擇離他而去了嗎?
為什么一定要等到十二點,才宣布那個結(jié)果,她是在等‘斯冠群’嗎?
莫梵亞沈沈地壓著枕頭,并不理會蕭蕭的調(diào)侃,他悶聲問了一句,“她呢?”
和媽媽的談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為什么蘇瑞還不上來?
她是不是已經(jīng)在路口,去等待那個人了?
“不知道呢。她好像一點都不關(guān)心你似的,要我去叫她么?”蕭蕭直起身,說。
“不用了,你也回去睡覺吧,我沒什么事。”莫梵亞直接下了逐客令。
蕭蕭嘟著嘴,做了一個不情愿的表情,卻還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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