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想過很多次，如果真見到你了我會說什么，我還能怎么罵，我會殺了你嗎。”男人聲音發(fā)沈，“結(jié)果這幾年過去，我可能是老了，開始覺得再怎么折騰她也回不來了，有時候還覺得，只要你過來講一聲道歉，我說不定就原諒你了。”
棠翎露出了驚詫的神色，怔了許久，然后緩慢地向男人深深鞠了一個躬，他只是那么折著身子，男人嘆了口氣，邁著步子從他身邊走開了。
哪怕那個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街角，棠翎也沒有直起腰來。
我瞧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我知道到最后他的整片肩膀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難受地瞇了瞇眼，狼狽地把重心交付給堅強的欄桿。呼吸也是，變得前所未有的困難起來。
總是這樣，棠翎拿出了他僅剩的自以為是，似乎是想把珠江岸的那套大房子過戶給女孩的父親以作賠償，不理智且缺乏尊重到了極點，拆下東墻也補不了西墻。
后來我才覺得，他潛意識裏一定認(rèn)為只要到頭來什么也沒有的人能是他自己就萬事大吉，也不知道這種形似自殘的舉動是打算折磨誰。
棠翎得到了他的結(jié)局，我卻覺得他離解脫好像越來越遠了，萬事都跟他較勁，不被接受的賠償徹底成了漫無邊際的懲罰，好讓他永遠無法抵達自由的港口。
平白地，我忽然生出了一種“終點”的感覺。
結(jié)束了，對于棠翎而言好像什么都結(jié)束了，成功地被世上唯一需要依掛他的親人拋棄，成功地把一直死纏爛打的我推開了，也成功地得到了所謂的諒解。
強烈的不安比我經(jīng)歷的任何一次地震來的都要強烈，腦袋被酒精攪得跟一灘漿糊沒差，此時此刻我試圖站在棠翎的角度來思考接下來他會做什么，可最后還是什么也想不出來，我焦急地掉起了眼淚，甚至開始神經(jīng)質(zhì)地打起自己的頭，最后我只能無助地蹲在原地，縣城上的沈厚積云一動不動，就他媽那么壓在我頭頂，我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不想被棠翎發(fā)現(xiàn)我又在自作主張，所以我先他一步往回跑了。
原來我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認(rèn)識路，跑過記憶裏的地標(biāo)藥店之后就有些摸不著方向了，只憑起直覺找起了天使夢，所幸雖然繞了一截，我最終還是回到了目的地。
早知道天使夢是正常歌廳，卻沒想過竟然能這么正常，連夜場都沒有，九點一到大門的霓虹光牌就跟氖氣洩漏了一樣熄了個干凈，只余下后院一條直通二樓休息間的路還有光亮。
望著這架松垮的樓梯，我沈默地在最底那階坐下了。
等待棠翎的其間，或許我真是太無聊了，或許我只是需要什么事情轉(zhuǎn)移掉我的註意力，在瞧見旁邊公共桌上的果盤的時候，我開始無念無想地摘過水果刀削起了蘋果。
說來有點搞笑，在這以前我從來沒自己削過水果，也因為這份不熟練，最后我把那個蘋果糟蹋得像是戰(zhàn)后的城市地面，片狀的果皮一塊塊地掉在我腿間，完全就成了廢棄的碎裂彈殼。
棠翎和我是不一樣的。
那也是我頭一回對別人削蘋果這種平常舉動產(chǎn)生興趣，我記得他半倚在禪房窗邊，能一邊看著我一邊從蘋果的頭尾剜出漏斗，他微微側(cè)著刀刃掠過果肉，于是均勻又連綿的果皮就開始從他虎口處洩下，絲滑得一如粉色絲帶。
回頭一看，種種跡象都表明我是在碰上他以后才開始產(chǎn)生一種名叫“好奇心”的東西的。
以前別說是有耐心觀察人削果皮了，連參加奶奶葬禮的時候我都生不出什么探究的心思，只是像個木偶穿上黑衣黑褲，扮起大神樁子來，在裏邊一站就是一天，爸媽的親朋好友路過時向我搭話，問我奶奶究竟出什么事了，我真不知道，所以只是像呆瓜一樣地?fù)u搖腦袋，然后繼續(xù)那么站著。
去到美國以后也是這樣，每天吃早飯的時候家裏習(xí)慣播晨間新聞，總會聽見哪裏哪裏又戰(zhàn)火紛飛，哪裏哪裏又災(zāi)害途生。美國爹的體液組成成分是肥膘和墨西哥血，對動亂的敏感程度比我們都高得多，所以經(jīng)常會在這個時段發(fā)表悲天憫人的長篇大論，而耳濡目染這么久我卻也沒能受到零星的感化，心裏只覺得這個世界怎么爆炸怎么顛三倒四又關(guān)我什么事呢，后來想得久了難免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于是我又開始思考：那還有什么事能和我有關(guān)呢？
一直到遇見棠翎以后我才找到了答案。
我意識到我那天在自由國定論算是下錯了，我不是在那裏找到了四分之三個自由國，而是一百分之兩百。棠翎就是那雙手，一手拽著世界，一手拽著我，那時候我和它才有了契機正式握手談和，就像兩根電線搭在一處，耀眼的火花隨之而生。
一切都只因我遇見棠翎。
書友正在讀： 夏凝星陸霆歷 我在網(wǎng)游修仙 沈若寒葉謹(jǐn)墨 桃學(xué)威龍 逆流純金年代 孤島贅婿 將世界捧到你面前 鄰家寡婦多妖嬈 姐，我才八歲，你讓我打kpl 我養(yǎng)的崽是最強邪神[末世] 鷹掠九天 平常人類的平凡生活 權(quán)至青云陸青云唐雨珊 心跳怦怦怦 撩他成癮 重生之超級食神 農(nóng)門小王妃 雙O互換人生了！ 她真的不好哄 和渣攻分手后我爆紅了 帶著靈泉快穿 大仙醫(yī) 逆向命軌 重生之養(yǎng)娃日常 本丸奶娃日常刀劍亂舞 從漫威開始的假面騎士 抗日之鐵血遠征軍 逃離無限密室 我在軍校靠直播走紅 日常系影視世界 最強大皇子 三國之臥龍助理 徒弟太勤奮顯得師父有點懶 神話從童子功開始 野火(H) 霍少專寵：小作精，甜炸了 西游之我在天庭996 小傻子又甜又軟[娛樂圈] 銀河歸途 植培師 微笑死神 都市之太古分身 夢回紅樓 重生最強丹帝 無極陰陽傳 離婚后，秦總每天都在爭風(fēng)吃醋 女頻小說被崩壞了 從燒烤攤開始走向巔峰 相府嬌奴 我在和平精英撿福袋 三國之無賴兵王曹鑠賈佩 靈境行者 至尊葉無忌 大清六王爺 斗羅斗破大亂斗合集 解凍人 錦衣衛(wèi)攻略錄 咬一口甜妻 等等！你誤會了！ 情滿四合院h改 入骨紅豆不相思 我愿愛情它似蜜 光之國:我有人生模擬器 傲嬌總裁，你好！ 我欲與君相知 上交金手指后我成了科技大佬 紅顏亂世 強搶妖孽王爺 我是一個超大號的套套 超神支付 天降萌寵，冷漠皇子你慘了 史上最強大學(xué) 王妃兇猛：腹黑王爺靠邊站 奮斗在紅色帝國 獨家婚寵：總裁男神輕點寵 嗜血圣女 修仙之無能除妖師 快穿：我家宿主又被病嬌盯上了 小說葉辰蘇夕月 射星·射心 蝴蝶村 快穿之宿主超萌噠 鬼醫(yī)傾城，冥帝爆寵小毒妃 每天晚上總有幾只阿飄來敲門 天價前妻：boss請自重 給dk悟做女兒是有多想不開 綠茶攻的自我修養(yǎng)（娛樂圈） 玲瓏女帝 傾影江山 鐵血兵王 程夫人又換馬甲了 鳳鳴龍吟連山?jīng)Q 道醫(yī)獨尊陳牧川林瀟瀟 天命所歸 造反，被武則天女帝竊聽心聲 撿來的美人姐姐好會釣 [綜武俠]金古群俠傳貳 縱清歡 穿越八零一身惡名 我在蟲族分手后 上位 種田的鄉(xiāng)巴佬穿越 寸風(fēng) 斷港絕潢 局中前行 特工皇妃 閃婚188天：男神上司，請過招 在專署大院的歲月 浮生物語五下 看了室友老婆日記后 傾慕亦有時 龍王出獄 空姐背后 冷月不言 質(zhì)子嬌養(yǎng)指南 大荒西經(jīng)·卜居 故人非故 我真要做明星 某幻同人文車 諸天：開局掌控命運 晚節(jié)不保的媽媽 從皇馬開始當(dāng)球王 我?guī)Х磁赡骘L(fēng)翻盤 蓋世神醫(yī)葉秋 軍門暖婚之封少拐妻 此生只想寵你 孟陽夏若冰 小地主落魄后［種田］ 讓你改紅旗h9，不是紅旗導(dǎo)彈車 趕尸大道 潭水千尺不及你 1v1h很污很欲 權(quán)傾裙下 莫名其妙翻身成了C位頂流 天災(zāi)第十年跟我去種田 穿成小啾啾：我在獸世開荒種田 王媽 長生武道：從煉化白虎開始 進衛(wèi)cp文 雷破乾坤 錄鬼簿 傾世嫡女白明微秦豐業(yè) 三鄰 大主宰：從武動乾坤崛起 獵魔人：龍學(xué)派的阿斯塔特 退伍兵的亂情人生 帶球跑后攝政王火葬場了 陛下今天也在追夫火葬場 富貴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