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支支吾吾回道：“哈丹……我還沒死。”
右手被身體壓著有些難受，她企圖把手抽出來。
江潯野：“先別亂動。”
“……想吐。”
大概是頭部受到很大沖擊力引起的頭暈。
馬鳴聲吸引在場所有人的註意。江潯野把旁邊的何奕杰喊來，小心翼翼將阿茹娜搬至車上。
夏煜桉和伊吉在門口，不可置信地朝那兒望著。
伊吉粗重地喘著氣，下一秒感覺就要跌坐下去。夏煜桉立即撫穩伊吉，將她安置好后才坐上副駕駛。
見著這一幕，在遠處觀望的小李頓時感到腿軟無力，無措地立在原地。
-
江潯野開得快，一路上車內保持著沈默。
夏煜桉撐著頭望向車窗外，眼眶濕潤，抑制不住地發著顫。
到醫院時阿茹娜已陷入昏迷，被送入搶救室。
坐在門口座椅上，江潯野上半身弓著，雙手緊握，放置于額前。
醫生說，阿茹娜從馬上摔下時馬匹還在奔跑，被甩下時速度增加身體的慣性，使得著地時承受更大的力量和沖擊。她失去平衡后并向前摔下，大概是用手臂先著地，骨骼受到巨大的沖擊力，頭部和手臂發生骨折，下肢產生疼痛及麻木。此外，身上還有多處皮膚擦傷。
她騎馬時采取了保護措施，減少從馬上摔下來的傷害，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江潯野閉了閉眼，心中焦躁不安。
阿茹娜自小到大便時常騎馬玩耍放羊，從未出現過今天這種情況。
要是，他當時沒有讓她去放羊就好了。
一路汽車開得急，又在醫院四處辦手續，江潯野額角布層細密的汗液。
夏煜桉把手輕輕覆在江潯野的手背上，讓他略感心安些。
除了江潯野和夏煜桉，手作社其他人因為擔憂，也都坐著何奕杰的車趕來。
看著亮著紅燈的“手術中”三字，小李瞬間撲跪在夏煜桉腿邊，眼淚頓時涌出：“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鬧得那么嚴重！”
空氣沈默一瞬。
夏煜桉問：“你是說，這不是意外？”
小李點頭，抹了抹眼淚，不敢看夏煜桉與江潯野朝向自己的目光。
她說，前幾天有人匿名發消息給她，讓她在布置時裝周現場時給馬餵吃的，裏面加些藥，只讓馬拉肚子，就能給她一筆錢。但前提是必須要確保是夏煜桉騎過的馬。
江潯野眉頭微凝：“什么藥？”
小李把手機圖片翻出來：“她讓我去買這個。”
“我沒想到有人會去騎……我家裏人生病急用錢，手作社還在上升期，工資開得算中等水平。哥哥姐姐你們待我們不差……我真的只是被這筆錢誘惑了，我真的沒有想害人的意思！”
小李家的事夏煜桉略有耳聞。
恰好此時阿茹娜手術完成，轉危為安，被推至病房。
夏煜桉總算舒口氣，與她道：“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知道錯就改正。還好沒鬧出人命，下次別犯傻了。”
小李抑制不住眼淚，用力點頭。
阿茹娜依舊在昏迷，腦部外圍裹著厚厚幾層紗布，脖子處也被安了頸托。
江潯野在病房內陪伴，夏煜桉在后頭看著，他的背影孤寂削瘦，像是一顆沈默的樹。
夏煜桉輕輕關上門，坐在外頭，沒有進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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