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否倏然驚醒,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世上不止他一個人,因為胡晏擇,內心飽受煎熬的生活著。
可他們憑什么就非得忍受這份煎熬不可?
就算朱嬙心甘情愿地忍受,他也決不再忍受。
她的聲音哀戚悲傷,從他背后傳進他心裏:“我知道這是一場夢,可就算在夢中,你也再不肯原諒我了,為什么我在夢裏也沒有辦法不傷心?”
他心裏一牽一牽地痛著,原來竟是如此。
既然在一起不在一起都是無窮地痛著,那么即便是痛,他也要痛個痛快。
他的決定一旦做出,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這一刻,他將所有的顧忌負罪通通拋至九霄云外,果決地轉身,動情地捧住她的臉。
“他已經死了,不存在了。你將他在心裏記一輩子,是我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你至少應該看一眼我。這個世界上,我才是活生生的人,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
她認真而努力地看著他,看久了,不由得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人跟心裏的人并不是一個。
她在疑惑中試圖后退,然而這已不由她自主決定,因為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打算放手。
他放肆地將她壓在懷裏,胡亂搜尋她的唇。他的吻越來越激烈,就似他白日裏飲過的烈酒,可是腦中卻清醒無比。
“小嬙,我愛你,我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就是愛你,就是有一天我死了,我也愛你。”
他從不敢奢望有朝一日有機會向她表白,可他到底說出口——那原本是他最顧忌的、最不能踏出的一步,即使眼前的她不甚清醒。
原來掙脫束縛后,內心居然充盈著無比痛快的喜悅。從這一刻開始,所有的擠壓的感情再也不可收拾。
也不知什么時候,他就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柔軟的絲被裏,或者他根本就是有目的性的。
他完全不曾意識到自己行為過于激烈,終于他發現她像只受驚的小鹿一般蜷縮著,雙手慌亂地抵抗著他,目光顫抖。
這種情形之下,他驟然驚覺她是第一次,他甚至回想起她平常連吻都是青澀的。
仿佛有一擊重錘砸進他心裏。
是了,她為什么不可以屬于他的!完完全全地屬于他!從小到大,他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晏擇,憑什么晏擇死后他也沒有絲毫的機會?
他偏不認,他內心明明是那般地喜歡,那般地渴望。
前世已不曾記得,來世亦屬未知,他偏就要她這一生一世。
就算是他無法無天,就算是他喪心病狂,他也要一如既往地無法無天、喪心病狂下去,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攔。
他意識到自己嚇到她,將動作放得輕柔和緩。
或許仍有幾分懼怕,她閉了眼睛,睫毛微微地抖動著。
他在她的迷亂中保持著清醒,柔情地在她耳畔呢喃。
“小嬙,我們生個孩子吧,你這么善良,我知道有個孩子你就再也不會離開我,有個孩子我們就可以有家了。”
她并不是一直糊涂著,大概夜半的時候,在他肆無忌憚地嚙yao下,她逐漸有所意識,并且在認清事實的時候,嘗試反抗。然而她的身體柔弱,早就沒有丁點兒力氣。更何況就算前面是地獄,從今以后,他也決意拉著她一同墜入,決不可能給她任何后退的余地。
他既不理會她的語言,從頭到尾也沒打算放過她。她再一次清醒,大概已是九點鐘的光景。
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天昏地暗地傷心著,因為渾身上下使不出絲毫力氣,連哭也哭不出聲音,唯有默默流淚。
她的衣服在一開始就被他扯破,因為這裏找不到適合的衣服,他只好用自己的一件睡袍將她裹住,抱在懷中,軟語哄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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