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逼你。也逼不了你。”
池原：“...”
許蕓又說：“做手術？你說的倒輕巧，那得花多少錢？”
池原知道勸不動她。只得用結論的口吻說：“錢的事，我會想辦法。”
許蕓當即炸了，拔高了音量，恍惚讓旁人認為她恢覆了健康，“不用你管。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另外，跟晏家那小子斷了。”
池原像是才第一天認識她，怔怔地看著她，頓了足足有一分鐘，有氣無力道：“如果你不好好治病，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無論跟誰在一起，你想管也管不了。”
許蕓氣的說不出話來。母子兩固執的如出一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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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渟洲在醫院門口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又回了晏家老宅。為了防止再次撲空，他甚至提前給晏芮發消息詢問。
到家后，他三步并兩步直奔茶室，擰了擰門把手，直接推門入內。
“你現在連敲門都不會了？”晏宏江坐在寬大的椅子上，低頭在翻看著什么。
晏渟洲開門見山，“爸！你是不是去過雙橋鎮？”他語氣明顯有些急促。
晏宏江掀起眼皮輕飄飄的掠過眼前的毛頭小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道：“聽說你在學校逼死了同學。現在真是越發能闖禍了。”
逼死同學？晏渟洲楞了楞，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林浩。他萬萬沒想到，老爺子手能伸這么長。
因林父在學校門口大張旗鼓的鬧，大部分同學都知曉林浩的意外死亡。即便那條帖子刪除了，張巍也突然夾起尾巴休學回家，依舊有不少陰謀論的人認定林浩是被晏渟洲霸凌致郁的。
一些無良媒體試圖做文章，最終卻不知怎么的集體失聲。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樂子人在某些網站匿名發牢騷含沙射影。
“沒有。那是別人胡說的。”晏渟洲根本不關心這個，“我問你是不是見過池原媽媽了？我在醫院看見楊叔了！”
這質問的語氣讓久居上位習慣掌控的晏宏江面色森寒，“你幾個月回來一次見到親生父親，就是這樣的態度？你學校那事，差點都鬧上新聞了，還是我出錢給你壓下去的！”
晏渟洲皺了皺眉，“我剛說了。那個同學的死跟我沒有必然聯系。其中有些誤會。不愿相信真相的人解釋什么都沒用。”他攥了攥手心，平靜道：“我試圖跟您心平氣和的溝通。可是...您總是做出一些...一些讓我難堪的事。”
“讓你難堪？”晏宏江往后靠了靠，“你是想說我不尊重你？”
晏渟洲默認了。
“那你有尊重長輩嗎？”晏宏江說：“這個就不提了。尊重，是靠硬實力爭取來的，不是像個乞丐一樣要來的。”他一拍桌子，喝道：“你憑什么讓生你養你的老子尊重你？憑你享受著我帶給你的庇佑優待不斷忤逆我？還是憑你和妹妹的家庭教師廝混？”
晏渟洲天不怕地不怕，可這一刻，他的四肢百骸都在戰栗，如潮的恐懼將他淹沒。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根本不明白他爸怎么發現的。而晏宏江按捺著沒有第一時間爆發，悄無聲息的給一記重拳。
他知道許蕓是池原唯一的親人。血脈之間的羈絆與養育之恩讓池原避無可避。任何一個有良知的成年人，都不會為了小情小愛拋棄家人。打蛇打七寸，晏宏江顯然拿捏了要害。
晏渟洲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他聽見自己憤憤不平地說：“那你跟我說啊，憑什么去找他的家人？不覺得很卑鄙？”
“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說你老子卑鄙？只要能達成最好的效果，什么樣的方法并不重要。但凡你能聽父母一句話，我也用不著丟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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