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總算能清清靜靜地吃一頓飯了。
水渠裏流下來的糟鴨信味道還不錯,她替柳四娘夾了一個。
各家小娘子們沒有長輩在身邊約束,聊的話題有時下流行的香粉,衣裳,或哪家鋪子的小玩意兒,都是后宅女兒家喜歡的家常。
大家吃吃喝喝倒也和和睦睦。
鑒于宴后林秋曼還得替裴六娘撐場子,她和柳四娘相對克制,很多好吃的東西都只是淺嘗,不敢多吃。
待十八道菜品上完后,接下來是糕點甜品。
林秋曼喜好咸口的,那些軟糯的糕餅幾乎沒碰。
柳四娘倒喜愛甜食,正興致勃勃地嘗桂花糕,突見裴六娘的貼身丫鬟碧羅匆匆趕了過來。
她先朝裴二娘行了一禮,隨后走到林秋曼身邊行禮道:“不知兩位小娘子吃好沒有?”
見她面色焦急,林秋曼問:“怎么了?”
碧羅:“主子請二位過去一趟。”
柳四娘放下筷子,“這就過去。”
婢女奉上濃茶漱口。
兩人整理得差不多后,才起身對裴二娘行禮。
裴二娘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她們跟著碧羅走了。
路上林秋曼問:“出了什么事,這么慌張?”
碧羅著急道:“我家小娘子可被氣壞了,備好的蓮花房不知怎么回事,竟被損了大半,眼下是沒法用了,故讓奴婢來找二位小娘子去商議。”
柳四娘皺眉,“這出戲耍全靠蓮花房出彩,若是毀了,還怎么登臺?”
碧羅:“可不是嗎,現在小娘子都氣瘋了。”
林秋曼:“莫要著急,先去看看再說。”
到了放蓮花房的海棠院,大老遠就聽到裴六娘破口大罵的聲音。
二人忙進屋探情形,只見裴六娘急紅了眼,怒氣沖天道:“這事定是宜蘭園的人干的,平日裏她們就見不得我好!”
裴六娘的生母高氏勸說道:“你少說兩句,今兒是你祖母壽辰,這么多人瞧著,勿要給你父親添堵!”
林秋曼去查看那蓮花房。
它呈花苞形式,雜耍的時候人們會鉆進鉆出,到最后花苞會打開,十二人以花蕊的方式呈現開來,非常驚艷。
但現下整個蓮花房都被毀了大半,既沒法撐開,也沒法合攏,修繕肯定是來不及的。
柳四娘搖頭道:“這花房沒法用了。”
裴六娘哭道:“我就知道五姐每次都見不得我好,老是與我作對,處處都要壓我一頭,我今天非得去找她理論!”
見她沖動,柳四娘呵斥道:“你急什么!”
許是被她不耐煩的表情震住了,裴六娘一時沒有吭聲。
林秋曼安撫道:“現在離登臺還有一些時間,我們再想其他法子。”
裴六娘抹淚道:“毀都毀了,還能有什么法子?”
柳四娘:“莫要哭了,哭不能解決問題。今天是你祖母壽辰,就算你去找五娘理論,也討不到好,反倒落人口舌,叫他人看了笑話。”
裴六娘可憐巴巴道:“四娘……”
“去把其他小娘子叫來,咱們好好商量怎么補救。”
裴六娘連連點頭,剛才方寸大亂,現在有柳四娘鎮場,稍微有了主心骨。
不一會兒其他小娘子陸續來了,見此情形無不毛躁。
陳九娘頭痛道:“東西都壞成了這般,還怎么登臺?”
“是啊,咱們的雜耍全靠蓮花房撐場子,沒了它,還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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