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zhǎng)冰冷的手指，晃晃悠悠的垂在半空中，被腐朽的空氣所吞噬，變得麻木而沒有半點(diǎn)知覺。
——怎么會(huì)……我……怎么會(huì)是在利用你？
——我是為了你……我一直都是……為了你啊！
——為什么你不理解我？
——為什么你不聽我解釋？
——向上次一樣好好聽我解釋不就一切安好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綠影一閃，尾隨著白錦繡踏上樓梯。
圣夜一邊用甜膩的聲音喚著繡繡，一邊得意地笑著，斜睨著泠羽。
他一個(gè)高高在上的神祗，如今竟輸給了一個(gè)惡魔。
一向驕傲的他，又怎能甘心呢？
泠羽冷哼了一聲，白皙的指尖輕動(dòng)，便轉(zhuǎn)身走了。
“我很明確地告訴你，讓我離開，不可能！”
他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詛咒，不斷回旋在耳邊，敲打攻擊著白錦繡本就脆弱的心靈，讓她好不容易堆起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她蹲在樓梯轉(zhuǎn)角，埋頭啞聲哭泣。
“為什么要這樣對(duì)我！我好不容易狠下心，為什么在拋棄我利用我之后，又要對(duì)我說什么永遠(yuǎn)不可能離開！為什么要這么玩弄我……我們做陌生人不再互相傷害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固執(zhí)地傷害彼此……泠羽……你放手吧……求求你……”
她單薄削瘦的后背上覆上一只強(qiáng)健有力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白錦繡眼角掛著淚珠抬起頭，迷茫地蹙眉看著笑得溫和的圣夜。
圣夜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縷光芒，在她因迷路而無助哭泣的時(shí)候指引著她走向光明，走向溫暖。
可是圣夜卻只是笑，而不說話，俊美的臉上有絲淡淡的哀愁，如詩如畫的眉頭輕鎖。
“怎么了？”白錦繡撫上他的眉，輕輕壓平，他卻再次皺起。
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無奈而又苦澀地一笑，雕落了燦爛夏花，腐朽了靜美落葉。
色彩繽紛的世界一下黯淡下來，失聲失色，灰暗無邊。
“他封了你的聲音！”白錦繡突地從地上站起來，繡拳狠狠砸上玉質(zhì)墻壁，鮮血順著墻上的圖騰蜿蜒而下，鮮紅了一片碧綠。
那鮮血蜿蜒而過的地方，是怨毒而狡詐的眼神，襯著粘稠的紅，鮮艷的紅，觸目驚心地望著面前的二人。
圣夜伸出雙臂抱緊了白錦繡，讓她感到心酸與難過。
她到底……只是會(huì)拖累別人，而不會(huì)幫助別人，她不能給別人任何……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的幫助。她只是別人的累贅，是禍害別人的根源。
她的任性，她的懦弱，她的無能，讓她身邊悉心呵護(hù)她的人受累受苦受罪，本來輕松逍遙的生活變得沈重難忍。
白錦繡抽了抽鼻子，摟緊了圣夜，脆弱地把頭埋在他堅(jiān)實(shí)的臂膀裏，悶聲問：“圣夜，我可不可以……為你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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