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瑤拉回望著窗外的視線,思緒回轉,清冷的道:“不用,我只想知道真相。”
龍湛天望著她目光中的明鏡如斯,心中一凜,啟口道:“好,你別急,我都告訴你?!?
思瑤挑眉,不再說話,靜侯他的答案。
“我來龍城,其實并非如我所說是為了人間歷練,而是為了你?!饼堈刻炷抗庥倪h,沈浸在久遠的回憶之中。
他講述了,他和她相識,相知和相戀的經過,樁樁件件,若明鏡般涌現眼前,至于他同她誤會,冷戰和她滿懷憤恨跳下斷情臺的那段并未提及,只說龍族不容下這段感情,最終她被迫離開龍族,而今他追隨她到人間,知曉她今生註定磨難重重,他無法袖手傍觀,定要保她一世無虞。
思瑤陷入他所講的故事中,那是她許久不曾觸及的內心世界,聽起來虛幻飄渺,卻又似曾相識。她的思緒被他所感染,感受著他述說時,起伏的情緒和那些他們曾經的歡樂和依戀。她在他的眼中能看到他強烈的情感和對她的深切愛戀,曾經的那些經歷此時聽來,感動有之,驚嘆有之,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強烈震撼。
她知道任何事情都可以作偽,但自然情感的流露卻是無法偽裝的,她感受著他的誠意,心頭的線被莫名觸動,腦海中有幾個畫面,斷斷續續閃回。
依云河畔,他舞劍,她彈琴相伴,畫面和諧得若天地間一張水墨畫展現眼前。
茅草屋中,他們促膝長談,把酒言歡,對,是有那么一個人曾深深駐足她心底,而這些年她在懵懂和迷茫中,不知為何失去了那段記憶。
記憶的閘門雖打開,卻只是些零碎片段,每當她努力想把它們連貫起來時,都會覺得頭痛欲裂。
“思瑤,你怎么啦?”龍湛天看出她的異樣,焦急的問道。
“忽然有些頭痛?!彼棘幧焓秩嗳嗵栄?,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心中已明白他所言不虛,待疼痛慢慢緩解,才松了口氣。
“讓你費神了,是不是這些對你來說,一時間很難接受?”龍湛天擔憂的道,見她剛才痛苦的神色,感覺心仿佛懸在半空中,像個待宣判的犯人,等待著未知的命運,他的話不知她信了多少,還是認為他信口開河,他垂首輕聲道:“思瑤,我所求不多,只求你能原諒我當初的隱瞞,至于其他的,我不敢奢求?!?
見思瑤遲遲不曾開口,龍湛天的面色蒼白幾盡透明,艱難的道:“那么你還是怪我了?”
他剛才說了什么?原諒他?思瑤將思緒從回憶中拉回,抬首見他一副賠笑甚至算得上是討好的神態,一絲心疼便那樣,在不經意間溢出,她抬手拍拍他的手背,輕聲道:“沒有,我怎會怪你。若你一開始便實話實說,只怕我不會接受你的。”
龍湛天面色一松,笑意自唇角漾起,整個人慢慢恢覆明媚,她不怪他啊,那就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日長了,他會讓她慢慢接受他的,即便不能,就這樣陪著她,他也甘愿。
思瑤看著龍湛天掩飾不住的情緒變化,心中暗嘆:若不是剛才那些屬于他和她的真實記憶在腦海中閃回,她一時間還真不敢相信他所說,畢竟那些太過驚世駭俗,她仰首迎向他溫暖的視線,笑問道:“你剛才說的人間一年,龍族一天,你是怎么趕來救我的?”
“龍族至寶——紫晶石,它有回轉時間的功效,但并非萬能,也并非任意時間都能逆轉,好在還來得及,你并無大礙,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自處。”龍湛天心有余悸的道:“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怕,怕趕不及救你,思瑤你知道么?你對我真的很重要?!?
思瑤心下一顫,面上勉力保持著平靜,貌似輕松的道:“別說了,湛天,你能回來就好?!?
龍湛天沒有再說下去,他知曉輕重,如今她有喜歡的人,她能不計較他的欺騙,他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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