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偶遇（二）
女子沒回頭，聲音也壓低了：“珍寶殿經營著十六個養殖場，裏面全是被圈養的凡人，有些資質好的被挑出來傳授煉氣訣或者煉體術，裏面偶爾還會誕生幾個先天體質的天授之人，但除了少數天才，其余的全被……殺了！他們，都變成了這裏面的材料，供煉尸堂弟子挑選。”
話題十分沈重，女子也似麻木了一般，語氣平靜。
思無邪沈默了一會，問：“那裏面的筑基修士尸體，也是圈養的？”
女子慢慢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思無邪，傳音道：“我猜是圈養的，因為據我所知，只有被圈養后死去的人，才會送到這裏。如果是其他的尸體，都會被當成戰利品直接收起來。而且圈養的修士，都會被抹除記憶，再培養成忠誠的弟子，不過他們死后，身上會出現一種特殊的紋路，這就是區分他們是否為圈養之人的一個辦法。”
女子說完，繼續走動。
又來到一間房子，她再次站定不動，指著裏面：“有一部分圈養的天授之人，會被偷偷運到這裏藏起來。那些監守自盜的家伙，我可是留意很久了。”
思無邪神情一動：“是別人藏起來的嗎？”
女子點頭。
思無邪遲疑道：“如果我拿走了那些天授之人的尸體，會不會給你招來麻煩？”
女子笑了，她不是那種很美的女人，但是很耐看：“放心吧，上次有長老來挑選尸材，直接把這邊幾個房間的尸體都預訂了，他們不敢選這裏的尸材。不過待會挑走了，要搬一些尸體補回去。”
思無邪和女子走了進去。
裏面和其他房間沒多大區別。
女子卻早早來過似的，直奔一個角落，在最裏面的一個石架止步：“這兩個，就是天授之人的尸體，還有這個，生前是煉體士。這三具尸體，都是被他們藏起來的。”
思無邪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女子神秘一笑：“這個姐姐就不告訴你了。原本打算把他們轉移走的，等攢夠購買尸經的功勛，就直接換走。但你救了姐姐一命，就讓給你好了。”她說的很坦然，覺得理應如此。
思無邪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什么都沒說。這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她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這是她的決定，那么就不會因此而后悔。
想了想，思無邪掏出一個銘刻有三層符文的「金門」符石。
“這個給你吧！救你只是順手為之，我也不喜歡欠人東西。”思無邪將符石一拋，女子手忙腳亂地接住。
思無邪已用儲物袋收起三具尸體，又在房間裏挑選一圈，把剩余的三具補齊，接著從其他房間搬來六具尸體湊齊長老預訂的數目，這才在滿臉糾結的女子帶領下，離開這座龐大的停尸間。
兩人走后不久，一直睡覺的老嫗緩緩睜開眼睛，“之前好像偷偷跑出去一個小鬼，怎么一直沒動靜？難道又偷偷跑回來了？干嘛老是偷偷摸摸的……老身又不攔著。”
老嫗說著，目視前方，在那裏，一道幽暗的虛影蠕動著，似乎想要從門縫裏擠出去。許是感受到了老嫗的目光，虛影渾身一僵，又偷偷摸摸地退了回去，消失在陰影中。
老嫗搖了搖頭，閉目沈睡。
……
石門打開，女子和思無邪先后走出來，思無邪問：“買材料的功勛是要回到珍寶殿再給么？”
女子點頭，臉上的糾結隨著一聲嘆息消失，她說道：“是這樣，不過也可以直接給我，我再轉到珍寶殿的功勛牌裏。”
思無邪點頭，正想問問女子的名字，忽然一扭頭，看向右方石門處。
在那裏，也有一名女子帶著一個少年出來，少年杵在原地，雙目噴火似的死死盯著他。
“思——無——邪！”
思無邪平靜地看著對方，轉過頭對女子道：“我還是先把功勛給你吧！”說著拿出功勛牌，女子蹙眉，但也拿出自己的功勛牌往上一貼，隨著思無邪念頭一動，已轉了三百功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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