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來余姝真的在為了那第三個男人，跟傅時昭保持著距離。
到底是誰。
書知言氣無處可撒，“咔嗒”一聲捏斷了一只粉殼兒的黑筆。
前面那小姑娘豎起耳朵，立馬就轉過身來看著他。
“書同學……”她看著他手上筆，長睫抖了抖，“書同學，這是我借給你的筆……”
這是她最喜歡的筆，因為筆套上有一只小兔子抱著一本書，粉粉嫩嫩的，很好看。
書知言頓住，腦子裏那根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手勁兒這般的大。
看小姑娘這副明明舍不得卻又不敢說的模樣，他有些難堪的抿唇。
該招她討厭了。
“對不起，我賠你一支。”他看了看手心裏的碎屑，下頜緊繃，咬著后槽牙，眼底劃過不安。
該不會生氣了。
“算了，我那天買的時候也就只剩一支了，估計早就已經賣完了。”她擺擺手，在他課桌上鋪了張面紙，將碎屑一點點從他手心裏拿出來，“它上面有一層是玻璃的，還好沒碎，沒傷到你就行。”
“你很喜歡這支筆嗎。”他看著她的小手來回撿著碎屑，耳廓有些紅，為了不尷尬，才問了句。
“嗯，你看這上面的小兔子，傅時昭說長得跟我很像。”她捏著小兔子，放在臉旁，做了個和它一樣的微笑的表情。
只有笑起來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兩顆不太明顯的小兔牙，很好看。
他想，要是能拍下來存在相冊裏就好了。
“主要是，當時發現它懷裏抱著一本書，所以很喜歡。”她垂眸，摸了摸小兔子的臉。
因為書是他的代表物，所以喜歡。
就好像，她和他在某一次元，也有了聯系一樣。
“我會賠給你的。”書知言的關註點全在“喜歡”這兩個字眼上。
余姝抬眸，有些不高興了。
這么明顯的提示，以他的腦子，聽不出來？
不可能。
他就是在逃避。
“不要了，壞了就壞了。”她腮幫子氣鼓鼓的，拿走了兔子塞進書包裏，收拾了東西就要走人。
書知言僵住。
好像聽到了石頭崩裂的聲音，是誰在他心口上鑿了一塊兒，讓他難受如此。
小姑娘真的生氣了。
因何而起，不知。
用何來解，也不知。
完蛋。
……
書知言是抱著不買到一模一樣的筆不回家的決心，騎著車在大街上晃蕩。
市中心大大小小的文具店實在太多了，模樣相似的也多。
書知言隨手買了幾只，和記憶中的筆對比了一下。
好像少了什么。
粉色有了，玻璃水晶有了，兔子也有了。
他盯著兔子看了半天。
終于記起來。
兔子的懷裏，少了一本書。
重新回憶一下她的話。
為什么喜歡來著。
——“因為它懷裏抱著一本書，所以很喜歡。”
他將筆全部放回袋子裏，又騎著車趕往下一家店鋪。
他有些無奈，有些想不明白。
為什么是因為抱著書，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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