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他叫得真大聲。”
“哈哈哈,我們這是最新鮮的。”
溫?zé)岬难獜呐赃吜鬟^來,沾濕了他光著的腳。
他順著血流的方向看去。
一個(gè)圓形的橫截面,脂肪、血管、肌肉、骨頭,紅的黃的,結(jié)構(gòu)清晰可見。
刀口很鋒利。
不敢再看,他轉(zhuǎn)過頭,楞楞地盯著街上長相怪異的生物來來去去,恍惚間以為自己身處地獄。
一早上,買肉的顧客來了又走。
與他一起來的人無一幸免。
可能是他年紀(jì)太小,這些生物并不喜歡這樣的肉質(zhì),沒有人“點(diǎn)”他。
他聽到那個(gè)叫他的女人在他身旁艱難地喘息,然后呼吸聲越來越輕微,最后消失了。
他沒有轉(zhuǎn)頭,只是將目光牢牢地固定在前方,沒有一絲余光向左右。
終于,有顧客對他感興趣了。
“啊,這算贈品吧,如果您回去嘗了覺得不錯(cuò),可以再來。”
“好。”
“我給您割一塊小腿肉吧,您也知道,他太小了沒什么肉。”
那個(gè)沈重的腳步聲慢慢靠近。
“被冷落了一早上,別難過小家伙,現(xiàn)在到你啦。”
他閉上眼,感覺鋒利的刀刃靠近他的右腿。
下去的一瞬間,很疼。
但很快就麻木了。
莫名地,他突然覺得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給您。”
“謝謝。”
“歡迎下次光臨。”
“主人”將店門合上。
早上結(jié)束了。
它離開了店鋪,不知道去了哪裏,直到晚上都沒回來。
夜色降落。
他在黑暗中睜開眼。
幾乎本能地,他折著手開始解結(jié)。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解結(jié)。
但無論如何,手上綁著的繩子就是被解開了。
他拿起“主人”隨手放在桌上的鑰匙,把門打開跑了出去。
一路上,他努力躲著行人,右腿的疼痛漫上來。
奔跑的速度減緩。
但他依舊努力地向前,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只是想往前,往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終于走不動(dòng)了。
停下來的地方是一個(gè)公園。
這裏沒有那種生物。
他在一個(gè)灌木叢后坐了下來。
他捂住嘴,大口地喘著氣。
風(fēng)吹過草地,灌木叢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慢慢地,呼吸平覆下來。
借著微弱的光線,他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
那一股勁兒消失,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他抬頭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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