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常常回想,若是他在第一次看到潘遠東之時,看到第一眼,便立刻轉頭,不再一時心動,回頭看了第二眼,或許這一切,都會改變。
“嘿,東子,那個人在看你呢。嘖,還是個男的。”
他們隔得不遠,潘遠東身邊的人一說話,溫涼也聽到了,然后他就看到潘遠東抬起來頭,也看向了他。
溫涼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只可惜,是孽緣。
他看了潘遠東第二眼,然后潘遠東也抬頭看了他一眼,最后,兩人的命運,就這么不其然的糾纏在了一起。
他心動了,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一見鐘情,沒有刻骨銘心,只是些微的心動,小小的期待,若是兩人脾氣相投,他想,他甚至不介意做主動追求的那一方——如果潘遠東也和他一樣,喜歡男人。
可是潘遠東沒有給他機會。
潘遠東直接就霸占了他,威脅、逼迫,無所不用其極,潘遠東甚至將他父親給看管了起來。
溫涼對潘遠東那么一丁點的心動,瞬間被潘遠東的霸道,破壞的支離破碎。他甚至想,他再也沒有法子去喜歡潘遠東了。
禁.錮,侮辱,甚至打罵——潘遠東就像是一個馴獸師一般,他想馴服自己,溫涼心思敏.感,他能感覺的道,至少在一開始的時候,潘遠東其實并不是喜歡上了他,而是想要馴服他,就像是要馴服一只狼,一頭獅子,要馴服他,要折彎他的背,要擊碎他的驕傲,要踐踏他的尊嚴,讓他像木偶娃.娃一樣聽話且順從——那才是潘遠東初時所想的。
溫涼是驕傲的。
他應當驕傲的。
有那樣一位大師級的父親,自己的繪畫天賦與生俱來,無論是父親溫揚帆,還是溫涼自己,他們都很清楚,假以時日,溫涼的閱歷多了,年齡增長了,見過聽過的事情足以豐富他的頭腦了,溫涼一定會做的比溫揚帆更好,他的天賦和勤奮,比溫揚帆更高。
可是他那么驕傲,那么自豪的事情,卻讓潘遠東踩在腳下,折磨著他,侮辱著他,甚至有一段時間,溫涼根本無法拿起畫筆——他一執起畫筆,就忍不住的惡心。
他這樣的人,還配拿起畫筆,去畫人們喜愛的畫么?還配擁有那種天賦么?
他拿著畫筆,手就開始發顫。
潘遠東終于察覺了他的不對勁,開始日日夜夜的陪在他的身邊,往日的那些冷酷的折磨,仿佛成了過去。潘遠東開始對著他溫柔以待,甚至親自握著他的手,讓他握著畫筆,一點一點,重新開始作畫。
溫涼覺得難受,比起作畫,他更難受潘遠東的做法。他不想讓潘遠東一直陪著他,他想要一個人呆著。
于是潘遠東以為自己成功了,溫涼可以自己畫畫了。
溫涼看得出來,潘遠東是欣喜的,他甚至抱著自己開始發傻似的轉圈,然后轉完圈后,潘遠東仿佛才發現自己犯了傻,呆呆的抱著他,像是要解釋,又像是要撇清,
末了溫涼只聽到潘遠東的嘆氣聲,還有那句話,半是道歉半是承諾的話:“我們以后好好的,我再也不那樣對你了,我會對你好,很好很好,溫涼,你也……多少對我好一點,就一點點,好么?”
溫涼立刻就聽出來了,潘遠東,開始喜歡他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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