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習的時候,如玉拆開陸勖明的信,只見寫道:
“親愛的如玉:
我無法不讓自己思念你,曾經與你相處的點滴,在我回憶中越來越美好。雖然相處僅三年時間,但那些日子帶給我的美好回憶,一天比一天生動和清晰,我可能要用一生時間慢慢回味了。想起你對我種種的好,那時我竟然沒有體會和珍惜你對我的感覺,我后悔萬分,從現在開始,我會盡一切努力來彌補所有的錯失。
高考將近,我知道你現在正在緊張的覆習中,一定很忙,你不回信也沒有關系,但我想告訴你,自從寒假那天去找你后,我不能相信,自己也會為了一個人失眠,為了一個人悶悶不樂,做什么事情都想著一個人。
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消氣,但我相信你一定還是愛我的,我盼望與你下次重逢,我會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我會一直等你。期待著你高考成功的好消息。
陸勖明”
看完信,如玉笑了,想到記憶在需要的情況下,會不斷被美化,陸勖明以他決不承認失敗的性格,如玉越是拒絕,他就越不相信如玉的話,不斷粉飾和美化那段并不如他想象中動人的時光。如玉相信,只要不給他回信,他終歸是會明白和冷卻下來的。
如玉把信折好,裝進信封,隨手夾在書裏。等下課去完衛生間回來,卻遍尋不見信的蹤影,如玉以為是自己頭昏,錯放了哪裏,找一陣沒找到,也就沒有太在意。
高考真的快臨近了,這幾天老師同學都在談論著報志愿的事情,大家都很謹慎,因為高考前志愿的填報幾乎決定著人生和命運。這個不太好做的決定,報高、報低都是種災難。
如玉還沒有最終決定報哪所大學,對于自己的學習成績,如玉還是有點信心,應該可以報所好一點的大學,自己的父母,沒有上過大學,也給不出什么意見,一切只能靠自己定奪了,如玉很緊張。可江兆祺卻是一臉輕松的表情,好象早已經做好了決定,問他,他也不說,只對如玉說,會是個驚喜,如玉更猜不透了,想到他這么好的學習成績,自然也不用自己操心了,也就釋然了。
這天在上晚自習前,教室裏沒有幾個人,江兆祺也沒有到,如玉正在自習,學校校長走進如玉的教室,見如玉旁邊的座位空著,便坐下和如玉聊起來,校長關心地問如玉志愿報了沒有,如玉說還沒有決定。校長是有經驗而又讓人敬重的長輩,如玉便向他詢問意見。
校長見多識廣,在各大學招生信息中翻了翻,便指著“蜀州大學”說:“你的成績很優秀,報這個學校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個學校是百年名校,非常好的大學,對了,你看,新聞學這個專業不錯,將來一定很有發展,我看你報這個挺適合,你可以考慮一下。”
如玉能得到校長的關心,已經非常驚喜了,沒想到還能得到校長的肯定和鼓勵,就更加喜出望外了,再加上對校長的敬仰,如玉幾乎當時就決定報校長說的這個學校和這個專業了。
過幾天,填志愿的表發下來,如玉在第一志愿欄裏,填上了“蜀州大學,新聞學專業”,剛填完,岳倩來到如玉桌邊,詢問如玉自己該報什么,如玉雖覺得奇怪,但還是熱心地為她分析了一下,提了幾個建議。最后,岳倩想知道如玉報了什么大學,如玉覺得也不怕什么競爭,就給岳倩看了,岳倩感嘆一句:“你倒是好!”臉上現出一個奇怪的冷笑,便走了。
如玉覺得岳倩笑得有點奇怪,但想到她一向這樣,而且以她的學習成績,可能又考不上大學,可能是有點嫉妒,也就沒有太在意。
第二天就要交表給老師初審了,江兆祺仔細看了如玉的高考志愿表后,也不肯說自己報的是哪所學校,如玉有點生氣,心想看他還能保密到什么時候。
第二天一早,志愿表交上去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如玉再三追問江兆祺填的什么志愿,江兆祺始終神秘兮兮地笑笑,怎么都不肯說,只告訴如玉,等謎底揭開,會是一個大驚喜。如玉越發覺得心裏沒底了。
下午放學后,江兆祺被幾個理科班的男生叫著勾肩搭背地先走了,輪到如玉值日,如玉正在掃地,夏老師來叫如玉出去,如玉不知道何事,跟著夏老師到了辦公室,如玉看到一位中年女人在夏老師的桌旁坐著,她的模樣讓如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歲月也掩蓋不了她的美貌,她打扮精致,妝容得體,舉止優雅,儀態端莊,一看就是保養得當,養尊處優的人。從如玉一進辦公室的門,她就一直在觀察如玉。
夏老師并沒有給彼此介紹,如玉也不好稱呼,夏老師只交代如玉說:“坐吧。”如玉只好朝這位女士微笑了一下,摸頭不著腦地在邊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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