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

**局中局：妻子的秘密

卷五96、

九龍頭礦，這里曾經是津川礦務局最為紅火的大型煤炭企業之一，年產量在當時的津川遙遙領先，在全國也是數得上的好礦。[聚閣.”target=”_blank””target=”_blank”.]好礦出好煤，這里產出的煤炭質量也比其他的地方要高很多，供應的都是一些特殊的行業，為當時的國民經濟建設做出過重大的貢獻。

在很久以前就有一個法，津川的礦區有九條龍脈。九條龍脈的頭都匯集在了這里，按“迷信”的法，這龍頭是萬萬不能開采的，如果貿然開采，一定會壞了這里的風水。誰也不知道這里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風水，但干這一行的人都相信，在數百年的時間里，沒有人打過這里的主意。

民國時期，修氏家族還在這里修了一座龍王廟，無論是礦工還是礦主，都會不時地到這里來祭拜祈福。在津川本地，流行著這樣一個法，礦上的工人是“吃陽間的飯，干陰間的活”，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災人禍一發生，連個尸首也許都找不到。

九龍頭的正式開采是建國之后的事。新中國政府奉行無神論，不信什么龍脈之類的法，在推倒了龍王廟之后，九龍頭礦也便成立了。在紅火了幾十年后，到了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津川礦務局開始走下坡路，昔日的明星企業——九龍頭礦徹底地被廢棄了。

這里的天一年四季都是霧茫茫的，其實這并不是霧，而是那些密集的煤炭采掘加工企業排放的粉塵顆粒，這些粉塵顆粒便是矽肺病的元兇。在津川，到底有多少礦工患上了這種可怕的疾病，始終是個絕密級的數字。津川社會治安的動蕩，也和這種可怕的職業病有著直接的關系。

姚海亮對九龍頭并不陌生，萬子豪那個悍匪就是在九龍頭的一個廢棄的礦井里抓獲的，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里的礦坑中還隱藏著另一起“自殺”案。[聚閣.”target=”_blank””target=”_blank”.]對于王慧玲在九龍頭自殺的那起案件，姚海亮知道得不多，只是聽過有一個女人在那里尋過短見，至于是誰，局里的同事們沒有提及，他也就知之甚少了。

從馮云峰寫給張志恒的舉報信中，姚海亮能看得出這個男人對妻子深厚的感情。在他的印象中，盡管了解不多，但在很多人看來，馮哥都算得上是一個“怪人”，人們對這個怪人知道的都不是很多，不合群，沒什么情感表達，差不多是院里同事們對馮哥的一致見解。但擺在他眼前的這封信卻徹底顛覆了他對“馮哥”的印象，原來，神秘無比的馮云峰還是一個性情中人……

在舉報信中，馮云峰詳細地明了他是如何在九龍頭礦的一個廢棄的礦井邊“偶遇”大姨姐王慧蘭，進而得知了那些罪惡的真相……

………………

對于妻子遇難的那個地方，馮云峰不知道來過了多少次，以至于他閉上眼睛都不會走錯。在距離妻子遇害地點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下，他發現了大姨姐王慧蘭開的那輛有些破舊的皮卡。這輛車是當食堂管理員的大姨姐王慧蘭平時買菜用的，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馮云峰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大姨姐王慧蘭的附近，在他靠近的時候，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大姨姐王慧蘭好像在不時地回頭看著什么。還好，天公特別的做美，在他一點點靠近的時候，原本平靜的天空中刮起了風，風雖然不是很大，但在寂靜的山野中卻給了馮云峰極大的掩護，他能感覺得到，這一刻，老天都在幫他。

近一點，再近一點，如果不是監聽設備沒有任何的信號，他也不用如此的辛苦。好在老天都幫他的忙，由于他靠的足夠近，即使是不用任何的設備也已經能夠聽到大姨姐的“喃喃聲了……”……

“妹子，姐來看你來了，姐來看你來了，姐知道這里冷……姐對不起你……”

聽到了大姨姐王慧蘭提到了“妹子”，馮云峰的心里像刀割一樣的疼，大姨姐口中的“妹子”不正是自己的亡妻嗎，看來自己推測的沒有錯，大姨姐王慧蘭一定知道妻子“自殺”的內情，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一個人大晚上跑到荒郊野外來……馮云峰握槍的手里沁滿了汗水，他真想沖上去，用槍頂住這個女人的腦殼，讓這個女人把實話都招供出來。[聚閣.”target=”_blank””target=”_blank”.]正當他想采取進一步行動的時候，他看到了一片的火光——是大姨姐在焚燒紙錢，風吹火光的搖曳讓他隱約看清了大姨姐王慧蘭的臉，這個女人在哭，還很傷心……

“假惺惺，惡心……”馮云峰的心里暗罵著，盡管他能感覺到大姨姐王慧蘭的傷心有可能并不是完全裝出來的，但他還是對這個女人一提到妻子便閃爍其詞感到憤怒。正在這時，大姨姐王慧蘭的“叨念”聲再次傳來，

“誰……妹子，你不要嚇姐，我知道你在這里，姐是真心來看你的，你要是在的話就出來和姐會話……”

風聲中，一只受了驚的鳥突然從草叢中飛起，在哀號了幾聲后飛向了遠方的天空，最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就是這一只鳥兒，便把大姨姐王慧蘭嚇得連話聲都顫抖了起來，當他定睛看時，這時的大姨姐王慧蘭已經坐在了地上，整個身體都在不斷地篩著康?！靶睦镉泄怼?，有點風吹草動便嚇成了這樣，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