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系，人家用格外猙獰的表情來彌補。
兩人都是初次棋逢對手，那吼的叫一個天地變色。你一個“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我一個“你不高貴你不仁慈你不大度”，說到興起那語言裏犯忌之處簡直數不勝數。
——別說冒著生命危險八卦的圍觀群眾了，就是八爺一幫也聽得滿頭冷汗，只怕消息傳回去太子爺一個掌不住，真個把皓禎活活抽死再扒皮示眾。
什么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就是啊！
雖然于意外之中悟了這么一條超越時代與世俗的真知灼見，八爺仍然很沒覺悟地糾結于眼前一點小小的偏差，兀自后悔地想撞墻。
八爺糾結著，那邊白吟霜的清白連糾結都不用了，就這么在兩人爭先恐后的“她是那么美好善良”“一切都是情不自禁”之間隨風而去。片刻前在八卦眾口中還是挺講忠義的侍女甲，轉眼間從水性楊花版到紅顏禍水版再到天煞孤星版，種種揣測越來越傳奇。
蘭馨公主的賢良淑德倒是坐實了——嫁了如此一個不知好歹的叉燒還盡心盡力賢惠著，那實在不是常人所能為。
“終于動手了！”
小九一聲歡呼，嗖地撲到茶樓窗戶邊向龍源樓猛瞧，只恨脖子不夠長不能探到跟前去。運氣不好被抓來陪同的瑞慶想攔又不敢攔——當然他攔也攔不住——那不時看看八爺欲言又止的樣子十分可憐。
小十本來還裝著矜持一臉不屑，結果聽啊聽啊，下面越打越熱鬧。等到下面為福爾康一個掃堂腿轟然叫好時，他終于按捺不住，偷眼看看八爺，悄沒聲一步兩步蹭了過去，和小九擠在一處看的興高采烈。
——瑞慶更郁悶了，看看十一阿哥又看看福康安，哪個都不好攔。于是他只能可憐兮兮地再去看十二阿哥，可惜十二阿哥正煩著呢，哪裏有心情看他？
上輩子就愛拳腳，小十就算看熱鬧那走的也是技術流。一邊和小九一起幸災樂禍，一邊口不停地對兩人拳腳功夫點評一二，從招式流派說到功夫火候，從武力對比說到天時地利，說到激動之處手舞足蹈直恨不得親自上陣。
“打！打！打！踹他丫的！”
看到福爾康一個彈腿正踹在皓禎肚子上，小九樂得直拍窗戶，一時忘形順著上輩子習慣就叫出來了：“厚福，給爺重賞！！”
小十本就眼熱手癢，再看小九一門心思給那兩人叫好更是心裏發酸，故意不屑地一撇嘴：“這算啥，要是上輩子，他們兩個一起上也別想在爺手下走過一輪！就剛才那下，換了我，直接就踹他xx，再一拳打他xxx，最后來個xxxx……不死也廢了他半輩子！”
瑞慶聽得心驚膽戰，只恨不能沖上去把這小祖宗一把撈回來。要是福康安有個好歹，皇子自然無事，富察家饒了他自家祖父也要扒他一層皮！
小九哼了一聲才要回嘴，龍源樓突然爆出一波叫好，他立刻又撲到窗戶上：“打得好！再來一拳，就照著他鼻子打！打殘了爺重重有賞！”
——這是皓禎一拳砸歪福爾康半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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