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顧淮推開王之美，抬手整理衣領(lǐng)。
王之美氣笑了，“你是不是就當(dāng)你一個人電腦玩的好，跟我你裝什么？”
顧淮動作僵住，抬眼有些陰郁地看向王之美。
王之美雖然早知道顧淮的德行，仍有些胸口發(fā)悶。
“居然真的和你有關(guān)？你知不知道讓左語放棄角膜供體代表什么啊？她需要重新排隊，這又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有的，下次輪到她不一定要等多久，你不怕她知道嗎？”
“她不會知道。”顧淮對王之美前面的話置若罔聞。
“你真是個混蛋！”王之美破罐子破摔，“那我就去告訴她。”
砰——
顧淮一把抓住王之美的肩膀大力將她按到墻上。
王之美近距離看清顧淮眼底的暴虐，牙齒微顫。
“你發(fā)病了？……什么時候？”
顧淮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連忙松開手。
“沒有。”他深吸一口氣，垂下頭，“之之，你別告訴她，給我時間，讓我親自說。”
強硬慣了的男人垂下頭格外可憐，即便王之美知道他有可能是裝的，也忍不住心軟。
“你一定要說，不然我會告訴她。”王之美妥協(xié)道，“有時間你來醫(yī)院，我?guī)闳プ鰴z查。”
她特地加重補充道：“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好。”顧淮溫順地同意，露出一個與左語相似的陽光笑容，“那我去找言言了。”
王之美被笑的頭皮發(fā)麻，干巴巴道：“去吧。”
顧淮往回走，推開門看到左語坐在長椅上等候。
“言言。”
左語已經(jīng)辦完手續(xù)，那一家三口激動的找醫(yī)生去檢查身體。
她緩緩抬起頭，根據(jù)聲音鎖定顧淮所在的方向。
“顧淮……”她叫了個名字便頓住。
顧淮等一會不見她再說話，“嗯？怎么了？”
“你……”左語抬起手，顧淮立刻抓住她的手，她問道：“你喜歡我嗎？”
顧淮的手微微顫抖，“喜歡，很喜歡。”
“呵！”左語嘲諷地笑，“我討厭你！”
顧淮平靜地看向左語，濃重的睫毛下雙眸淡漠。
“我知道，餓了嗎？想吃點什么？”
“我討厭你！”左語見顧淮全無反應(yīng)，咬字清晰地重覆。
“嗯，我喜歡你，走吧，你不是想吃包子。”
顧淮說著把左語拉起來。
左語的盲杖不知何時丟在一邊，顧淮彎腰撿起，也不給她，扶著她往出走。
左語掙脫不開，走路時蹬了顧淮兩腳，也像是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反應(yīng)。
她開始嘀嘀咕咕，牙縫裏擠出的話隱約只能聽出是在罵人。
顧淮側(cè)耳傾聽，小姑娘罵人也罵不出來什么詞，幾句話車轱轆轉(zhuǎn)，只為了發(fā)洩。
還能有力氣罵人，還在他的身邊。
這兩點對顧淮來說就夠了。
他帶著左語在醫(yī)院附近吃過午餐。
罵累了的左語懨懨的，顧淮送她回到家，上樓送到門口。
“明天、我來找你？”顧淮確認道。
左語站在玄關(guān)裏，勾唇冷笑。
“來啊！”
顧淮抬起手想要隔空摸摸左語，左語砰得一下把門關(guān)上，險些夾到他的手。
顧淮望著玫紅色的門板，視線中門板扭曲旋轉(zhuǎn)，變成無際的深淵。
他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轉(zhuǎn)身邊往電梯走邊打電話。
“王之美，我下午有空，這就去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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