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語忽然用力推了顧淮一下，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了?！弊笳Z抬手指向房門，“出去！”
顧淮垂著頭咬牙說：“我把鑰匙還給你，以后我也不會再配鑰匙。”
“我累了?！弊笳Z苦笑道：“我以為我能改變你，但我對你也沒那么重要?！?
顧淮捏住明信片的手不斷用力。
很重要，不然他不會愿意吃藥。
他的外套裏還放著拳頭大小的小方盒，那是他最重視的東西。
明明他按照老板說的，準(zhǔn)備了左語喜歡的和他最重視的東西，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顧淮松開手，明信片飄飄蕩蕩的落地，他的手已經(jīng)伸到兜裏攥住殘存鎮(zhèn)定劑的針管。
這本來是他為自己準(zhǔn)備的，服藥后就不需要了，沒想到又派上用場。
“言言……”
顧淮俯身將額頭抵著左語的額頭。
親密而又溫柔的姿勢中，顧淮一只手撫摸左語的臉，另一只手拿針管輕輕靠近她的頸側(cè)。
滾燙的淚潤濕顧淮的手指。
針頭已經(jīng)扎到左語的衣領(lǐng)，顧淮的手微微顫抖。
“別哭。”
左語忍不住，先是發(fā)出輕微的抽泣聲，隨后哭出來。
“嗚……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嗚……求你……放過我吧……”
顧淮抬手把鎮(zhèn)定劑扎進自己的脖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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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結(jié)束，一大早辦公樓的一層電梯前多了一堆沒精打采的人。
大多數(shù)人都沒從年節(jié)假日的余韻中緩過神，滿臉寫著對工作的抗拒。
電梯門打開，顧淮從裏面走出來，蹙眉從一眾涌入電梯的人中逆流而行。
文安市冬季很短，大道上的雪已經(jīng)開始化了。
片片雪花從陰沈沈的天空飄落，逐漸染白泥濘的地面，代表著冬天最后的掙扎。
顧淮剛上車便接到老板的電話。
【你回去了？】
“嗯?！鳖櫥磫榆囎哟蜷_空調(diào)。
【哦，我還給你帶了早餐，那你早點回家休息，辛苦你了，大過年的還得叫你來加班?！?
“不辛苦，加班費三倍?！?
嗚嗚的暖風(fēng)從出風(fēng)口吹出來，顧淮擺正耳機，搓了搓冰冷的手。
【哈哈，三倍哪夠，還有獎金才行，這次要不是你在可麻煩了。對了，小顧，有沒有興趣去榆州，那面開分公司需要人坐鎮(zhèn)?！?
顧淮努力思考，大腦裏卻像亂成一團漿糊。
“再說吧?！彼吐暬卮?。
【不急，至少還有半年才定下來呢，你快點回去好好休息。】
顧淮掛斷電話，身體才暖起來，他以拳掩唇咳嗽幾聲，開車回家。
那天顧淮從左語家離開，就接到老板的電話，說公司的服務(wù)器出事了。
大多員工都不是本地人，就連老板也回到老家。
顧淮一個人倒也隨意，在公司度過剩下的年假。
地面很快覆蓋薄薄的一層雪，來往車輛在道上壓出兩道黑黃的泥印。
等顧淮到家時，灰色的灰泥墻顯得沒有裝修過的毛胚房越發(fā)昏暗。
他燒了一壺水，捧杯熱水在掌心坐到椅子上望向窗外。
電話鈴聲響起，他不太高興地摘下耳朵上連接mp3的耳機，看眼屏幕上王之美的名字，才緩緩接通電話。
“餵。”
【你的藥吃完了怎么不說啊，我今天才想起來?！?
“我很好，不用再服藥了。”
【那你有空再來醫(yī)院檢查……】
顧淮直接掛斷電話，他撇了撇嘴，以前至少身體好，那些藥的副作用太大，他現(xiàn)在都沒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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