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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能可貴的福氣（1 / 2）

難能可貴的福氣

這段好日子一直持續到沈淵找上門來，他難得地神色有些愉悅，說道：“祝圣節是個很好的時機。”

只能說不愧是龍君，妖域難得的盛事他說毀就毀。

沈淵倒是看得很開，幾千年下來，妖族的盛事多了去了，再說了，掉面子的又不是他，管那么多干嘛。

不過……這事兒還真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剛好聽說了。沈淵想了一想，組織了一下措辭，這才說道：“鮫人打算在祝圣節的時候，水淹圣曼墟。”語氣也是輕描淡寫的，像是在說他們打算那天辦個宴會似的，“我覺得挺好。”

聞妄戈挑了挑眉，隨即倒也反應過來。沈淵到底是算半個海族，鮫人平日裏敬他如神，悉心供奉，反而他和圣曼墟裏那幾位妖尊和幾大妖族雖是比鄰而居，但是壓根不熟——起碼就聞妄戈所知是如此。

所以從沈淵的角度來看，鮫人造反才是正常的，畢竟這么久了他們一直帶著鐐銬忍受著陸地妖族的欺壓，更有美貌柔弱的鮫人女子不斷被送上去……能活著回來的基本沒幾個，多數是發現自己有孕后毫不猶豫就自殺了的。

千百年來，鮫人一族始終在用這種溫和但堅決的方式來抗爭，寧可為戰敗而付出更大的代價，也不愿意本族為陸地妖族所同化，讓他們得到足以掌握海洋的權能。

這般決絕的行事，自然是為了覆興本族的壯志。而今正是他們所選擇的那個，奪回他們原本家園的最合適的時機。

可惜還是那句話，凡是水行之處，皆為龍君耳目。這一點沈淵鮮少對外人提及，知者不過一二。

他的確是個十分莫測的變數，無論是在鮫人那方，還是在榮冶那方。

這棋盤上的每一枚棋子他都看得分明，只是一般從來不插手，只是看得不高興了，就會像個孩子似的，渾不在意地往棋盤上一推，讓這一局棋攻守更易。就好比這一局棋，他便是站在了鮫人的身后。

畢竟會笑盈盈地捧來盈潤珍珠的是鮫人們，會指著珊瑚說那個漂亮給陛下做個簪子的也是她們，會念叨著今天鮫綃做得好為陛下裁剪兩件新衣的，也是她們。

沈淵一般不太在意水族對他的供奉，只是那些會閃閃發亮的眼睛望向他時，即使他知道真正藏在幕后的謀劃者是在試圖利用他，也難免會多一些偏頗。

只是他的身份，卻也實在不好插手，畢竟……未成年。

是這樣的，這就是為什么鮫人們供他的時候都是拿著好玩的小東西和物件。因為他們的確是在近萬年年前供奉過另一位富有傾訴欲的龍君，對龍族的認知都寫在鮫人史書裏了，比起和他種族相差十萬八千裏的連攬舟，他們反而是最能搞得懂他年齡的那批妖族。

這就為什么他八歲那年連攬舟就把他提溜回海裏的原因——他覺得孩子長大成年了，再和自己一起住不自在，所以很貼心地把他送了回來。

只能說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妖族的年齡劃分也是如此。沈淵郁郁地嘆了口氣，這才接著說道：“這事我插不了手，但你們卻行。”

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榮冶欺他們在圣曼墟毫無根基，現如今自然也可以反過來，只要不被榮冶抓住把柄，他們在此事中可以稱得上百無禁忌，畢竟回了各自的宗門，就算是業成妖尊也奈何不了他們。

“這個事情不能讓連攬舟知道，他會生氣。”沈淵和瞞著家長做壞事的孩子似的，和鳳臨羨說道：“你也不想聽他嘮叨你吧？”

鳳臨羨很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以示讚同。

聞妄戈微咳了一聲，打斷了這倆人過家家似的說小話環節，“所以到底要我們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