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與老夫人等人告辭,帶著仆婢們走向外院預備坐車,
卻在剛出二門時迎面見了云明珠。
云明珠見了俊美若仙人臨凡的男子,俏麗的鵝蛋臉上燒出兩朵紅霞,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就低下頭。
“六姐夫。”
只問候姐夫,沒有給吸引人問好的意思。
沈奕昀聞言挑眉,拉著云想容的手繼續向前走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云明珠。
云明珠原本嬌羞的小臉上立即被氣的通紅,又怕在 沈奕昀面前跌了體面鬧的印象不好,只能追上撒嬌意味十足的道:“六姐夫怎么都不理明珠啊。”
沈奕昀停下腳步,笑容溫文爾雅,可笑意卻并未到達眼底,“沒有姐姐,何來姐夫?既然知道我叫我一聲六姐夫,為何不問候你六姐姐?”
云明珠緊抿著唇,諷刺道:“姐夫倒是信任她,可你也不看看她都做的什么事,才剛她還偷偷跟尉遲家的鳳鳴表哥在廊下說話,有人可是親眼看到的!”
云想容聞言挑眉,看來她還真小瞧了董若瑩,她竟然利用云明珠當槍使。
云想容懶得解釋自己不覺得虧心的事,就繼續向前走去。也沒有叫上沈奕昀。
沈奕昀素來知道云想容的脾氣,她溫婉如水,卻也是個極為倔強火辣的狠角色。她這個反應就是不開心。
沈奕昀也顧不上云明珠,繞過她身邊道:“不過是說句話而已,算什么?若是說話都有錯,你如今與我說話,豈不是該被抓去浸豬籠?”
云明珠氣的臉上煞白。還要分辨,沈奕昀已經追上了云想容的步伐上了馬車。
離開云府,馬車行駛在寬敞的東聚賢大街上。沈奕昀拉著云想容柔若無骨的手把玩著,道:“六兒,你在生氣?”
云想容笑著搖頭:“沒有。”
“云明珠的性子就是那樣,我了解的很,也知道你們素來都不和,她說話也不會說出什么好的來,我根本就沒往心裏去,你也不要動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云想容只點了點頭。
外頭跟車的英姿聽見了,實在忍不住,跳上車轅回道:“才剛夫人的確與尉遲大人說了幾句話,可誰知道那個董若瑩小姐竟然躲在廊柱后頭偷聽。被尉遲大人抓到了她還狡辯。席面上董小姐和七小姐是挨著的坐的,難保不是董小姐告訴了七小姐,七小姐才來說了這么一番話。”
“原來如此。”沈奕昀頷首道:“她的話本就不可信,不理會就是了。”
云想容頷首,“我知道。”她現在堵得慌的是方才董若瑩那張楚楚可人的臉,和句句暗地裏指責她對不起沈奕昀仿佛“紅杏出墻”的話。
這是一種什么心思?董若瑩明明只是個遠親,一個陌生人而已,她在乎她的話做什么?
云想容不自禁陷入了沈思。
沈奕昀見她悶悶不樂,也不好在多說什么,一行人不多時回到了伯爵府。
云想容進屋去由柳媽媽服侍著盥洗時,沈奕昀將英姿叫到自己身邊,“怎么一回事?”
英姿正替云想容抱不平呢,就將方才發生的事細致的說了一遍。
沈奕昀頷首道:“我知道了。”隨即又迷茫的眨眼:“什么董小姐,我怎么沒印象了。”
第二百六十四~二百六十五章 錦瑟和鳴
英姿印象中沈奕昀深藏不漏精明強悍,難得見他露出這種表情。她禁不住有些好笑的低下頭。
沈奕昀見英姿如此,疑惑的道:“怎么了?”
英姿搖頭。
她是云想容的貼身侍婢,又是從小與她長大的,她的一些思想,足以代表云想容的意思,是以沈奕昀很認真的問:“是不是夫人說了什么?”
英姿忙道:“夫人沒有說什么,就連董小姐來指責夫人與尉遲大人‘眉來眼去’,她也不過是暗地裏惱罷了。我只是覺得伯爺如此處處留情,且留了情還不自知,將來夫人有苦頭吃。”
沈奕昀聞十分無奈。他怎么就處處留情了?
他前世今生,要做的事情都太多,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與女子玩什么風花雪月。
今生他還尚且未碰過女子,更不曾對什么女子留過心,自與云想容在興易縣針鋒相對之后,她就已吸引他全部的註意力了,哪裏還有心情去看別人?是以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董小姐,當真讓沈奕昀想不起是何許人。
轉念一想,這個董小姐的確可惡,哪裏有這樣胡亂指責人的?
他站在廊下望著整潔的院落出神。
英姿屈膝行了一禮,回了卿園去。
臥房后的凈室中,粉白色紗幔后,云想容正坐在香樟木浴桶中楞神。水面上漂浮著紅玫瑰花瓣,濕潤的長發以碧玉簪挽在頭頂,幾縷調皮的青絲濕潤后黏在她的脖頸和香肩,蜿蜒成數到墨色的小溪,花瓣下,隱約可見她雪白玲瓏的胴|體。
她在懊惱自己為何要因為一個素昧平生的董小姐生氣。平日裏,旁人不懂她的,議論她手段狠毒的。背后嚼舌她的人多了去,她不也都一笑置之,過耳不過心嗎?偏今日,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將她的心攪的不平靜。
男子都愛那種楚楚可憐的女子,董若瑩生的嬌小惹人憐,說話的聲音軟玉溫存,連哭起來都那樣好看,在她面前,云想容覺得自己是個“傻大個”。
她抬起修長玲瓏的玉臂。紅玫瑰的花瓣沾在她雪白如玉的光潔皮膚上。云想容隨手將花瓣抹掉,拿了木勺舀了一旁木盆中的溫水往臉上澆。
木盆中的溫水有些冷了,順著臉頰滑過玉頸落入香樟木桶中。挽起長發的玉簪滑落進了浴桶,長發一下子披散開,被熱水粘著貼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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