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走廊中傳來了焦躁的腳步聲。
林小雅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小跑而來，他戴著金絲眼鏡，將細長的眼眸藏在鏡片后，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十指粗短卻常常修剪。
“哎呀，馬院長，你怎么來了？”王姨驚喜地起身。
馬懷仁用手帕擦了擦腦門的汗水，氣喘吁吁地說：“我在攝像頭看到有人來鬧事，擔心著，就趕過來了。”
林小雅註意到，他的襯衣都濕透了，想必是一路趕來的。
“馬院長，好久不見。”林小雅笑著打招呼。
馬懷仁見她額頭包著紗布，頗為詫異：“你的頭怎么了，那群人動手了？”
林小雅摸了摸傷口，有些刺痛，“沒事，他們離開了。”
馬懷仁心痛壞了，急忙讓她出來，找到醫藥箱，細心地為她消毒、涂藥。
“你頭痛嗎？”
“不痛。”林小雅心裏溫熱，被人關心著，挺不錯的。
馬懷仁得知了前因后果，冷著臉教訓：“他們就是一群小混混，不行就報警，你可千萬不能再干傻事了！”
林小雅笑了笑，“知道了，他們只是想收債，也不愿鬧出人命。”
馬懷仁聞言一頓，放輕了動作，隨口問：“你還欠多少錢？”
“三千多萬……”林小雅無精打采的。
馬懷仁聽了，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林小雅察覺到他的心思，問：“馬院長，怎么了？”
馬懷仁又嘆了口氣，瞥她幾眼，無奈地說：“我為陳院長聯系到醫院了，可醫藥費得兩千萬，我掏空家底，也別無他法了。”
林小雅瞠目結舌，震驚地問：“兩千萬？怎么會需要這多么錢？”
“沒辦法，陳院長人老了，小毛病不少，之前摔倒后，身體越來越差了，要是還得不得治療，恐怕……時日不多了……”
說著，馬懷仁重重地敲了敲額頭，懊悔萬分地說：“都怪我，我太沒用了，幫不了陳院長。”
林小雅拉扯著他的手臂，勸慰道：“盡人事罷，我去湊錢。”
“你哪來的錢，你還欠了一身債呢。”
林小雅默然不語。
馬懷仁見狀，從手提包裏掏出一份合同：“其實，我們可以求助社會啊，我這裏有一份捐款倡議書，得至少十個人簽名……”
“這些年來，陳院長默默耕耘，付出了不少心血，倘若他的事跡傳出，定能引起社會反響的。”
林小雅了然于心，接過文件，粗粗一看，五個粗體黑字印在上方——捐款倡議書。
“這文件怎么是散亂的？”
“我出門時太急了，來不及釘死了，我回去再蓋章也行。”
林小雅點點頭直接翻到最后一頁，從他手中接過筆。
馬懷仁側過腦袋：“小雅，你不看看內容嗎？”
“不用了，我相信你。”一個能主動為孤兒院奉獻的人，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馬懷仁看了看她的親筆簽名，立刻將文件放到公文包中，心情大好。
“幾天沒來，我先去看看那群小蘿卜頭。”馬懷仁起身離開。
忽然，林小雅叫停他，詢問道：“馬院長，我吃的藥都是你開的嗎？我是說……你會不會拿到假藥了？”
馬懷仁聞言一頓，“假藥，不可能吧？”
林小雅將三種藥物的不妥之處一一相告，疑惑地問：“如果說這批藥是殘次品，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馬懷仁慌亂了，生怕她吃壞了身體：“竟有這種事？那三種藥物，你帶在身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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