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含氰鉀化合物，濃度致命，會死人的。”e2夸張的道，葉子辰做了一個下去的手勢，沒有猶豫的道“下。”

“e1這么拼，防護服一旦破裂，兩分鐘內絕對致死。”e3嘴上那么說，可也是第一個掉下去的，葉子辰也緊隨著進去，e2拽了示意成才下去，成才猶豫了一下，那句濃度致命可真是又把他嚇到了“e4，跟上。”

“我從來沒有掉過鏈子。”成才再一次小聲的告誡著自己，然后閉眼也跳進著濃度致命的黃煙中，e2最后斷后進入。

“就算是帶著面罩，我也覺得吸一口氣就要減一年壽，完畢。”葉子辰開起了玩笑，e2馬上接話“那你一定要多吸幾口氣，完畢。”

“e1，我們會超度你的亡靈的，完畢。”e3直接把葉子辰說死了，葉子辰輕笑“一定要隆重，完畢。”

“保證隆重到，讓你想多死幾次，完畢。”與其他幾人開玩笑聊天的狀態不同，成才一言不發，他已經沒有心情去加入這幾個老兵無聊的討論了。因為這裏的濃煙程度已經是根本只能隱隱的勉強看到離自己最近的e3的身影，再往裏走已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e4，你跟丟了嗎？一直不說話，完畢。”葉子辰叫著成才，成才才趕緊回覆“沒有，我在你們后面跟進，完畢。”

“跟好，註意報告自己的位置，丟了人，估計再見面就是領尸了，完畢。”葉子辰夸張的擴大成才的恐懼，已經完全被恐懼包圍的成才失去了對葉子辰欺騙的話的辨別能力。

“有埋伏！”e2突然叫道，話音還未落，密集的qiang聲響起，葉子辰在通信器裏大叫“關閉光源！”

“e4，我的通信器聯系不上e1，告訴他我中彈了，e2已經犧牲了，我的防護服破了。”e3費力的喘息聲傳入成才的耳中，qiang聲還未停止，但已經稍弱了，成才恐慌的拿著qiang慌不擇路的在黑暗中行進，好在他記住了葉子辰的話關閉光源，不過這黑暗只會增加他的恐懼。

qiang聲停下了來，成才也躲到了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他懷疑自己的防護服也破了，他只想著求救，得到葉子辰的回應，e2和e3已經死了，他不能決定葉子辰還活著，因為e3已經聯系不上葉子辰了。

“e1，我是e4，e1，聽到回答，e2、e3已經犧牲了，e1，聽到回答，回答！”成才無力靠著冰冷的墻面，他甚至已經嚇得腿發軟了，連站立都只能靠著墻，他要抓狂了，他得不到葉子辰的回應，通信器裏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沒有槍聲、沒有人聲，死一般寂靜。

聽著通信器裏幾次呼救的聲音，葉子辰什么都沒有說，拉起在地上裝死的e2和e3“壞人人手不夠了，你們上去作惡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三藏夫人大大的地雷，最近這兩天實在抽不開身過來碼字，真是抱歉，鞠躬，這幾天可能暫時做不到日更，望大家見諒，最后祝大家新年快樂，好吧，我這個拜年遲到了

☆、被放棄的機會

向著光源的地方瘋狂的奔跑著，成才在戰區外停下來，靠墻而坐喘著粗氣，似乎想到了什么，摸著自己身上的防護服確定沒有破損才放心，這裏已經沒有濃重的毒氣了，他想摘下自己的面罩，可是一想到萬一這裏有有毒氣體自己也會死，便放棄了。

這裏的黑暗過于陰暗了，就連人的心情都被這陰暗的環境壓抑的難受。對于這樣的環境，他忍受不了，多么希望有個人能陪在他身邊，他嘶聲力竭的喊道“有人在嗎？許三多！”

好吧，他所能想到的，只有許三多了“許三多。”

聽著通訊器裏成才絕望的聲音，葉子辰把頻道換成了特殊頻道“隊長，成才放棄了。”

對面并沒有聲音傳來，似是在思考葉子辰的話，葉子辰抿唇，繼續說道“在最后的一刻，他喊了許三多，這次真是嚇壞他了。”

“我知道了，把他帶出戰場吧。”袁朗繼續玩著他手中的合金彈頭，可是又在同樣的關卡失敗，盯著游戲屏幕又重新開始。

“e1！”成才驚喜的看著向他走來的葉子辰，葉子辰已經摘下面罩了，站在頹廢的成才面前俯視著他“任務結束了，成才。”

“你沒有死，太好了！”一個自己認為死亡的人出現，成才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他借著微弱的光突然發現葉子辰的表情意外的沈重，以為葉子辰只是知道了e2和e3的死訊才會如此，可是葉子辰下面的話，讓成才徹底楞住了“不會有人死亡的，因為這只是考核。”

“怎么會是考核，那……”成才想找理由反駁這不是一場演習，可是仔細一想戰斗中的那些因為他的恐懼而無視的漏洞徹底讓成才啞口無言。

“明白了吧，你的彈夾裏都是空包彈，這是最后的考核。”拿過成才的qiang，拆下彈夾，丟到成才身上。帶著最后的一線希望，查看彈夾，成才也摘下了他的面罩“空包彈。”

“走吧，你的任務結束了，等待明天最后的評估吧。”成才一把拉住要走人的葉子辰，請求著葉子辰“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

“夠了！”甩開成才抓著他衣服的手，葉子辰提著成才的衣領“你夠了沒，機會？要是這是真實的戰場，你的戰友死了，你逃了，這樣的人還談什么再給一次機會。成才，成才，你成了什么才！”

“我只是判定這次任務失敗才撤出戰斗的。”成才迫切的想要可以重新表現，展現最好的自己。葉子辰嘲諷的一笑，指著自己的軍裝“你當我們是什么，減員過半就放棄任務，那你知不知道你還有戰友在戰斗，少一個戰斗力，每個人都是這樣，會死多少人！這是真是的戰場，不是演習，我們是老a，不是常規部隊，會真死人的。”

葉子辰眼底的犀利讓成才不敢直視，成才低下頭“我錯了，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證。”

“你只是這一次錯了嗎？在鋼七連，你做了第一個跳槽的兵。在選拔賽上，你拋棄了許三多和伍六一。在考核中，你丟下了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完成的任務。給你機會，你當初怎么不給拓永剛一個機會，你知不知道那時候給過你機會，讓你拉住他，就連許三多暗自叫你讓你拉住他，你特么什么沒有聽到。你知不知道，你看似把握到的機會，全都是你拋棄的。”葉子辰放開成才的衣領，看著成才眼底的淡漠，成才對于這些仍然沒有觸動，他只是知道，他可能要失去在老a的機會了，這個他拋棄一切換來的機會。

“那些只是過去了，我以后不會這樣了。”成才緊握著拳，腦中閃過葉子辰說的畫面，眼底一絲不確定閃過，他的這些選擇，真的都是正確的嗎？成才想不出答案。

“過去式？一個連過去都是否定的人，又談何未來呢。我們對于你來說算什么？肯定不是戰友吧，過客！就是一個可以幫到你，或者對你無用的過客！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鋼七連的六個字，你真記在心裏了嗎？”

成才茫然的看著葉子辰，對于葉子辰說的六個字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在說什么？”

葉子辰苦笑，低下頭，笑聲從口中溢出，果然“不拋棄，不放棄。你在鋼七連當兵的時間比我長，都沒有記住這六個字，你現在還和我談什么再給你機會。我真不想說我曾經和你在一個連隊當過兵。別說你做過鋼七連的兵。鋼七連，沒有你這樣的人。同樣老a更不要一個拋棄戰友的兵！”

葉子辰的話，徹底攪亂了成才腦中的思緒，打破了最后的幻想。

葉子辰掏出兜裏的煙，靠著墻開始抽。對于老七連的人，他格外的註意，可是對于成才一次次的表現，葉子辰忍不住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他。吐出煙圈，平靜下自己的過于激動的情緒，緩緩道“你確實優秀，你是所有參訓人員中分數最高的，甚至可以成為戰場中殺敵數最高的人。可是那些始終是一個冰冷的數據，對于我們這些混跡在真實戰場的人來說，我們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依靠的戰友，一個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給他的人，是問你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成才失神的盯著地面，搖搖頭“我不是。”

“我在老a中第一次進入真實戰場的時候，我就被歹徒給抓了，那個時候我是為了掩護陳一凡。我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命交給他，我知道他會帶著我的戰友一起來救我。那場賭局我贏了，我活了下來。這是老a最真實的生活，我們經歷著最辛苦和最殘酷的訓練，這一切不是僅僅為了殺敵數，更是為了可以在戰場上讓自己的戰友多活下來一個。成才，這裏不適合你。多懷懷舊，不是一件壞事，可以警示我們少犯錯，也是對朋友的一種紀念。我們從當兵到退伍，最多的還是記憶。”葉子辰俯身，把煙遞給成才，成才忍住想哭的欲望，拼命的抽著葉子辰遞過來的煙。

一根煙盡，成才起身，拿起自己的qiang“明天的評估我可不可以不參加，我想回去了。”

“我會和隊長報告的。”葉子辰知道成才說的回去是什么意思，不是回基地，而是回到他來的地方，草原的紅三連五班。拍拍成才的肩膀“走吧。”

從地下回到地面，成才就一直一個人失神的望著遠方，他在回憶，回憶那些曾經的時光。他聰明的腦子累了，他實在回想不起那些點點滴滴的經歷。他的每一天都活在了競爭中，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假想敵，這樣的日子太累了，到最后他反而什么都沒有得到。

回到基地，成才就把自己鎖在宿舍，他哭了很久，懊悔的眼淚打濕了他的枕頭。第二天的評估成才并沒有參加，他已經要準備收拾行李了。對于把他淘汰的袁朗和葉子辰，他并不恨，更不會不服氣，反而感謝他們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這一次他不在把那個荒蕪的草原五班當做一毛不拔之地了。

作為成才朋友的許三多，許三多想送給他點禮物。本來齊桓要開車帶他去市裏買東西，結果葉子辰說不能到打擾齊桓秀恩愛，而自己拉著許三多去市裏。

汽車開出山，漸漸繁華的街道讓從小農村出來的許三多眼花繚亂，盯著外面的來來往往的人“這裏是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