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顧驚繁問完這句話之后，手機那邊才傳來人聲，“來你被揍的那個巷子，限你十分鐘，不然他的右手可能也會留疤。”
顧驚繁明確知道“他”指定的是賀螢爍，而說話的這個人是疤臉。
“杜馳，你瘋了！綁人是違法的。”顧驚繁說出這句話時，對他爸喊，“爸，我出去一下。”
顧驚繁氣歸氣，他還是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快步下樓后，攔了一輛出租，“師傅，麻煩您快點，我有急事。”
師傅沒有多問，回，“好。”于是加快了速度。
顧驚繁手抓著前座的椅背，手上那根賀螢爍送給他的平安扣手鏈露了出來。
等到了賀螢爍家那邊時，顧驚繁一下車，馬上跑了起來。夜色已經很濃重了，出來活動的人很少。
在巷子口時，顧驚繁看到賀螢爍被圍在中間，手腳被綁著，好在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
顧驚繁走前去，對杜馳道：“有什么你沖我來，我們之間的事和他沒關系。”
杜馳朝他露出一個笑容，臉上的疤痕被牽動，眼裏露著不滿，“我呢，知道你在意他，也讓你嘗嘗自己在意的人被傷害是什么滋味。”
賀螢爍道，“你可能誤會了，我和他就是普通同學。”
控制著他的一個人道：“早知道應該把你嘴封上。
顧驚繁看著賀螢爍，目光沈了沈，突然想，自己好像連任何人都保護不好，也讓賀螢爍被卷到自己的事情上來。
杜馳對著賀螢爍開口道：“你和他是普通同學的話，你上次為什么抓我問我和他的事。”
顧驚繁視線再次落在賀螢爍身上，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和杜馳的事，只有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處理好。
“你放開他，你綁我好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杜馳道：“這樣多沒意思。”
顧驚繁道：“你想怎么樣？”
疤臉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刀，扔給他，“你自己在你臉上滑一刀，要能留疤的那種。”
顧驚繁喉結滾動，蹲下撿起了地上的刀。
“要是我毀容了，你可以不許嫌棄我。”顧驚繁望著賀螢爍道。
顧驚繁閉眼，拿起刀朝向自己臉，手起刀落。
哐當一聲，刀砸在地上，刀尖沾著血。
右臉流著血，血水流到了嘴裏，咸的。顧驚繁忍著疼沒喊，但是他彎著腰，皺著眉，閉眼忍住疼，不想讓人看到他現在的狼狽。
賀螢爍掙扎著，旁邊的人摁著。
杜馳像是滿足了一些，笑著讓人把賀螢爍腳上的繩解開。
賀螢爍朝顧驚繁跑去，蹲在地上，綁著繩的手撐起了他的臉。
顧驚繁睜開眼看他，卻安慰他道：“我沒事，你怎么哭了。”
賀螢爍沒意識到自己哭了，他當時只覺得心臟被別人揪著，在顧驚繁拿起刀時，他多希望他可以把刀扔了。
賀螢爍眼睛紅著，站起來看向疤臉那群人。
“給我揍。”杜馳對著身后的人擺了擺手，自己則退出了中心。
顧驚繁的臉上還在流血，把賀螢爍手上的繩子解開，賀螢爍抬手拿袖子擦著他的臉，白色的衣服被染紅。
他的手下聽到命令，上前，拳頭朝他們砸下。
顧驚繁挨了幾下拳腳，抬眼望向疤臉，眼裏都是憤怒和厭惡。
杜馳就站旁邊看著這場腦劇，像看戲一樣，一副對自己今晚的行為很滿意的樣子。
賀螢爍一直在護著顧驚繁，很多拳腳都打在了他身上。
顧驚繁放倒一個染著黃頭發的人之后，正對付著另一個男生時，那個染著黃頭發的人摸到了地上的刀，拿起刀朝著他心臟的方向刺過來。
賀螢爍在后面推了顧驚繁一把。
顧驚繁反應過來時，看到了賀螢爍胸口上的那把刀，鮮血很快染紅了他白色上衣。
拿著刀的那個人馬上放手，手舉著正在發抖，他像完全沒預料到這個結果，嘴角在打顫，“我沒有……不是的……”
顧驚繁踢開他。
杜馳感受到這個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走，趕緊走。”帶著他的人離開了這裏。
倒在地上的賀螢爍抓著顧驚繁的右手，顧驚繁趕緊打了急救電話，報了警。
“傻子，為什么要幫我擋啊，他傷不了我的。”顧驚繁失措的喊，“賀螢爍，你個大傻子。”
“我是傻，我只是想要你不要再受傷。”賀螢爍抓著他的手，臉色更加蒼白。
夜已經很深，天上的月亮孤獨的掛在那。
“你聽好了，你這次再離開，我就找別人過完這一生。”顧驚繁道，臉上的淚水混著血水滴在他身上。
“嗯。”賀螢爍聲音很低，抓著他的手力道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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