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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1 / 3）

「我們處處受困，卻不被捆住；內心困擾，卻沒有絕望；」──哥林多后書4:8

“有什么新發現嗎？”雨宮問唐之杜。

此刻二系當值的成員都聚集在綜合分析室裏面。唐之杜一如以往地吸著煙，胸前的口子仍然開得很大。雨宮突然想起，唐之杜一年四季都是這個模樣。

“我找到了讓高橋備受困擾的原因了。”唐之杜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窗口，“醫療部那邊老是說著人手不足，死都不愿意分派人手過來，才會延遲到現在。看吧，從高橋體內找出了這種藥物。配方是普通的左氧氟沙星，一般用作治療感染，可刺激中樞神經，導致失眠。這是高橋最初難以入睡的原因。”

“最初的意思是……”青柳問。

“有人對高橋實施了催眠療法，”唐之杜點著下巴說，“說療法也不太妥當，畢竟高橋其實本身沒有病。是有人對他灌輸了那些血腥又暴力的場面，導致他以第一身來經歷兇案過程。犯案時間未必是在兩個星期前，透過心理暗示可以將爆發點設定于某個時間。”

“精神控制？”

“沒錯～心理學上稱為mind control～”

“會這樣做的人，不外乎兩種。”雨宮扳了扳手指，“一種是和被害者有深仇，透過這種方法來摧毀他的心靈。另外一種就是用來取樂了，這一種是完全的變態。大概是隨便找了只白老鼠，看看高橋能撐多久。”

“高橋在這么封閉的環境之下工作，人際關系簡單，前一種可能性較低。在這個情況下，就是第二種了。于是可以確定犯人是藤間幸三郎？有動機有條件，唯一的問題是他現在行蹤不明。”

“考慮到櫻霜學園的特殊性，的確是藤間的可能性最高。泉宮寺豐久不是特殊體質者，自從神田雅美那件事之后我們就加強了對他的監控，他的色相已經開始混濁了。泉宮寺做出這種折磨他人以取樂的事的話，一定會犯罪系數爆表。可以確定是藤間了。”青柳說。“找出藤間在哪裏。”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雨宮彎起嘴角，扯出一個惡劣的笑。“我們去扇島查查，他在扇島長大，會有人認識他的。”

雨宮把支配者藏好，“可以走了，橫冢監視官。”

他點點頭，套上黑色的大衣，用遙控解開車子的鎖。

雨宮坐進副駕駛座，打開終端，調出一本很久沒看過的英文小說。工作太忙，精力全被耗費在案件之上，很少有時間和興致去看小說，特別是非母語寫成的小說，更加費神。

一副不愿意與別人交流的架勢。由東京到神奈川車程不短，如果不一開始就明確地表態，肯定會很自然地開始交談。正因為雨宮和別人交流的機會很少，反而會更加註意這些小細節。

橫冢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

“一個半小時。”雨宮抬手看時間，“到時間在這裏會合。”

“你肯定要分開搜查？”橫冢問，“這裏是東京都附近最大的廢棄區。”

雨宮看看自己的著裝，肯定足夠普通，“如果知道竅門的話，一個半小時已經足夠了。放心，這裏反而不如上次的廢棄工廠區危險。畢竟是個大區，更加多人住在這裏，不是每一個人都窮兇極惡。我們一起走的話，會惹起註意，也會拖低效率──對了，記得看好錢包。”

橫冢讓步，“先戴上耳機。確保與對方保持連絡。和上次一樣，以搜查人員的安全為最高守則，一旦有事發生，就會立刻停止搜查。允許出示刑事手帳與使用支配者。”

雨宮接過耳機，將小小的一點扣在耳渦隱蔽之處。

“現在是10:18分，11:48在這裏會面。”

廢棄區的熱鬧和都市的熱鬧是不同的。此處人多卻不顯繁榮，每個人臉上都是對生活的深深絕望。因為他們不依附于巫女之上，對于自己的生活，他們有絕對的掌控權。這種掌控權未必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但起碼你對自己的人生負上應該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