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啊!”
兩人一抬頭,火小邪已經(jīng)跑遠(yuǎn)。
“還追嗎?”
“追個屁啊,一定是三太太的人!”
“哦!對啊!”另一個鏢師恍然大悟。
“三太太盡是些扯淡的鳥事!我看那小子好像是大廚房的伙計,咱們還是別惹三太太,討不到個好!沒事,沒事!回吧!”
“是啊,是啊!”
這倆鏢師受過不少三姨太的氣,王家大院戒備已經(jīng)解除,火小邪又是從三姨太的院子正門跑出來的,急急忙忙,并不躲避他們。所以,這兩個蠢人都暗自合計了一下,覺得火小邪應(yīng)該是趕著去為三姨太辦什么事情,至于火小邪啥時候進(jìn)的院子,他們搞不清楚,反正不是一直在門口值守,也沒看見。如果追火小邪抓住問問,沒準(zhǔn)又把三姨太得罪了,不追還得了個安生。
就這樣,火小邪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從鏢師的手中跑掉。
有時候賊人做賊心虛,事事都躲躲藏藏的,這本就是應(yīng)該的,但如果做賊的人行為“反撇”,有時卻有避免嫌疑的奇效。
這個道理數(shù)千年都實用得很,我們現(xiàn)代社會警察抓壞人,大搖大擺在街上走路的人,反而不會留意,越是偷偷摸摸、眼神游弋、神色古怪的,越有嫌疑。翻翻警察抓到通緝犯的卷宗,八成以上都是某時某地見到某人行為鬼祟、目光游離,所以上前盤問,如此這般,就露餡了,結(jié)果抓獲。再問問火車站、汽車站、飛機(jī)場執(zhí)勤的警察,這么多南來北往的人里面,怎么就判斷某個人有犯罪嫌疑呢?答案一般都是:躲避眼神、動作造作、神態(tài)不正常,盤問時詞不達(dá)意、說話結(jié)巴。
當(dāng)然,賊人這種“反撇”行為因地制宜,不是次次都吃得開。有的笨賊,已經(jīng)被通緝,頭像四處懸掛著,還大大咧咧地在街頭亂逛,進(jìn)出警衛(wèi)眾多之地,企圖過關(guān),以為這樣警察不會懷疑,那就是腦子不開竅,傻學(xué)傻用。
火小邪見甩掉了鏢師,撿著偏僻之處,轉(zhuǎn)了幾道彎,找了個暗處躲了片刻,不見異常,那個神秘男人好像沒有追來,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火小邪抬頭看了看天色,應(yīng)該還差一個多時辰就到子時,所在之處離與鄭則道、胖好味他們約定的西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火小邪不敢耽擱,鉆了出來,撿著容易藏身的路線一路行去。
五、御風(fēng)之辱
張四爺、周先生、鉤子兵他們?nèi)蔽溲b,都靜靜立于房屋之中的門邊兩側(cè),連豹子犬也拉進(jìn)了屋內(nèi),以免它們在院中喧嘩。院中僅留著兩個鉤子兵,若無其事地巡視,好像萬事大吉。
張四爺他們撤了崗哨,宣布抓到了賊人,王興、孔鏢頭、各院管家都來打聽抓到了誰,張四爺他們一律解釋抓到的賊人共有兩名,臉生得很,但手段高明,請他們暫時不要打擾,容他們問詢一夜之后再說。張四爺說得在理,王家大院的人不好強(qiáng)求。
王興本要請張四爺吃飯慶功,張四爺也都一概推掉,僅僅讓廚房端了些饅頭、花卷、湯湯水水的東西來,眾人快速在院中分頭吃了,便都躲在屋內(nèi),點亮燭火,看著像是正在審訊抓來的賊人。
這些人站得久了,有一個站在張四爺身邊的鉤子兵低聲問道:“張四爺,賊真的會來嗎?”
張四爺點了點頭:“會來!一定會來!”
周先生也接話道:“今天來的這些賊都不尋常,似乎在王家大院里四處尋找什么,我們這處院子,他們必然不會放過。”
鉤子兵趕忙應(yīng)了,繼續(xù)全神戒備。
張四爺突然輕哼一聲:“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
話音剛落,只聽院中巡視的鉤子兵大叫起來:“誰!”
張四爺手一揮,拉開門閂,口中尖哨聲響起,一眾人迅速涌出屋外,眨眼工夫,院中已經(jīng)遍布鉤子兵。
張四爺沖著屋頂哈哈大笑:“來者通報!老子不抓無名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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