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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黑子（上）（1 / 2）

第52章黑子（上）

“這陣子球隊的氣氛變得更奇怪了呢。”站在桃井身邊的籃球隊經(jīng)理苦笑著從干衣機裏拿出白毛巾，“雖說日常的程序也沒有什么改變，該做的事情也一件都沒有落下，但果然……還是有什么地方不再一樣了吧？”

桃井眉眼間的笑意一黯，明顯是回想起那天課后練習，紫原挑釁赤司，后者徹底失控，誰都不能夠阻止。自此以后，籃球部的氣氛便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像是一間商業(yè)機構似的，毫無人情味可言，你和每一個人都是競爭對手，除了維護自己的勝利之外，諸事都不必管，包括自己的心情。可能連他們自己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在很久很久之前，天秤還沒失衡的時候，赤司也好、青峰也好，甚至連對籃球最沒有所謂的紫原也好，打籃球時臉上都沒有戾色。

“說起來……青峰君和紫原君也很久沒來過籃球部了吧？”另一個經(jīng)理如此開口，出勤紀錄上兩個人的欄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畫過勾了，尤其青峰那欄就在綠間的下面，兩個人的對比格外明顯。“赤司君倒還是有來，但也經(jīng)常要接受采訪，不得不離開，能練習的時間也大大減少了……”

粉發(fā)少女的眼簾低垂。

已經(jīng)多久沒有看見黑子君的笑容了呢？

“更強了。”

監(jiān)督十指交叉以肘撐膝，不禁發(fā)出感嘆，此刻球場上已是酣戰(zhàn)。以帝光的實力，本來是不需要派出整隊奇跡世代的，但因為想要看看狀態(tài)改變后的他們實力如何，監(jiān)督還是決定將所有人所派遣上場。事實上，“確認”的目的也達到了，甚至可以說是超額完成。

如果說之前的奇跡世代只是“中學生之中的最強”，那么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完全脫離出中學生應有的界限，成為一群“強得不像中學生的中學生”。雖說球風也徹底改變了，除非是被看守到不得不傳球的地步，否則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主動傳球，不但是得分手會這樣做，連身為控球后衛(wèi)的赤司征十郎，偶爾也會帶球上籃，而舍棄了組織進攻。要說原因的話，是因為已經(jīng)不需要“組織”了吧。

真是令人傷腦筋，監(jiān)督想。

這樣的球風已經(jīng)不能稱為一支球隊了，它只是幾個球員碰巧湊成了一支隊伍而已，裏面沒有任何默契可言，因為他們講究的不是隊友之間的合作，而是最大限度地發(fā)揮自己的能力。雖然事態(tài)還沒惡化到從隊友身上搶球，但這大概也只是由于彼此的實力相若而已。如果有任何一方拖了后腿，就必然會被狠狠地拋下……目前的奇跡世代，就是一個這樣的組織。

然而就連監(jiān)督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這五個少年，比起之前的他們……不，比起任何一個時期的帝光籃球部首發(fā)，比起任何一個時期的中學男子籃球隊，都要來得更強。

──強得，光是看著他們在球場上的表現(xiàn)，就幾乎讓人心生怯意。

近來神澤紀正愈來愈忙了，雖然還能在晚飯之前歸來，但出門的時候都只是剛剛天亮，神澤紀惠甚至還沒起床。聽他說，是因為游泳隊新近換了教練，不得不以增加訓練時數(shù)的方式來磨合。

仔細算起來，神澤紀惠已經(jīng)有近一個星期沒有和他一起回過家了。

今年的終雪在二月十號便已下完，來到情人節(jié)這天，道上積雪已經(jīng)大減，可是也不是能夠讓人在外面等候車子的程度，更何況女孩身體孱弱，在外面待太久很容易感冒。考慮到了這一點，赤司交代過桃井讓她進來等，神澤紀惠接受了這個提案，然而堅持自己必須幫籃球部的忙──她的原話是，“既然閑著也是沒事，也沒有白白受人恩惠的道理”。

桃井讓她負責的不過是些文書工作，至于較辛苦的洗濯和打掃則仍舊由籃球部的經(jīng)理們?nèi)プ觥Ｉ駶杉o惠要做的是紀錄下一軍各人的出席考勤和一部份練習的訓練情況，啡發(fā)女孩站在場邊的長椅前，拿著紀錄板有模有樣地打勾，目光掃到紅發(fā)少年的時候微不可察地一頓。她在“赤司征十郎”的那一欄打上了勾，這時拿著水樽的綠間真太郎在她身邊的長椅坐下來。神澤紀惠瞟了他一眼，手上仍然專註地做自己的事情，但腳步微微向側(cè)一偏，給彼此都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場上人太多，綠間又是坐著，視界受制根本看不清，于是他這樣開口問女孩。

“青峰和紫原今天來了嗎？”

神澤紀惠迅速找出那兩個人的名字，搖搖頭，“沒有。”

綠發(fā)的少年“嘖”了一聲，仰首灌了一口水，躁意明顯得不能更明顯。神澤紀惠和他不熟，此刻也沒有心思去安撫綠間的情緒，也只不過是默默做自己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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