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宿興致來了,居然彈了一曲《傾嘯龍吟》,要知道這曲子是儒門天下畢業會考樂部必考曲目,除了其非常好聽之外,以指法之困難之變態成為儒門學子的噩夢。劍子曾經對著《傾嘯龍吟》的曲譜大呼受不了,并不斷吐槽作曲之人心思之扭曲。龍宿當時也被這個弄得煩了,居然說了一句“是學海無涯樂部那些老頭翻遍古樂典籍歷時三年不斷更新的嘔心之作”,都叫老頭了,可見其憤懣。
曲畢,龍宿用手摸了摸琴臺,叫了劍子一聲。
劍子還回味在剛才的樂曲及龍宿莫測的指法中,聽見龍宿叫他,便嗯了一聲。
“汝這琴轉贈于吾,可否?”
劍子一楞:“耶,好友若要好琴,吩咐一聲,便有人呈與你眼前,何須執著這區區白玉。”
被拒絕龍宿也沒有不高興,反倒笑著說:“吾知汝寒酸小氣,好不容易得了個寶貝,哪舍得贈與他人,吾剛才不過隨口一說,瞧汝那緊張的寒酸樣。”
劍子呵呵地笑了一下,并不答話,其實他心裏清楚,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何況受儒門正統教育長大的龍宿。
不過,龍宿話鋒一轉,“吾確實喜歡汝這琴,吾便向汝借,劍子答應否?”
不等劍子答話,龍宿繼續說道:“吾也不占汝便宜,吾把最珍愛的樂器與汝交換,仙鳳,去把紫金簫拿來。”
仙鳳一驚,“這...主人?”
龍宿點頭,“去吧。”
仙鳳轉身出去了,一邊走一邊想,劍子先生的面子就是大啊,紫金簫可是儒尊送的,主人平時寶貝的什么似的,劍子先生隨便撿了個琴轉眼就換去了,哎!
劍子當然沒有聽到仙鳳內心的獨白,他被鎮住了。
這這這,這般流氓樣,龍宿到底是從哪學的?他的儒門教義呢?該不會他一段時間沒來疏樓西風,這會子走錯片場了吧!
其實根本怨不得別人,想來龍宿與劍子相交百年,不知被劍子凹過多少回,所謂近墨者黑,有劍子這般滿腹黑水的人在身旁熏陶著,即便龍宿是朵純潔的小白蓮,此時也被染黑了。
等劍子回過神來,仙鳳已經端著鏤刻著美麗花紋的檀香木盒放在茶幾上了。
龍宿打開盒子,劍子瞧了一眼,哇,好貴的簫!
龍宿不理他,伸手把簫拿了出來。
此簫乃天外南海一處寒潭中的紫竹所制,生了千年才長了三尺。當時是前龍首的生辰禮,儒門天下駐天外南海分支總監司送的。送來的只是顆竹子,前龍首找人做了一只簫,在龍宿百歲時送給了他。前龍首的品味不可謂不高,劍子只一眼就被紫金簫華麗的外表刺瞎了,真是奢侈啊!
龍宿抬眼看著劍子,“汝可還滿意。”
“我能說不嗎?”劍子無奈收了紫金簫,轉頭對仙鳳說道:“好仙鳳,去給我泡壺醉裏香來。”
龍宿挑眉:“汝倒是挺清楚吾之珍藏么!”
劍子笑得謙和:“耶,好友,我們還分彼此么,你的就是我的嘛。”
仙鳳捂著嘴退了下去,
龍宿撫了撫白玉琴,“且看在此琴的份上,不與汝計較。”
劍子終于喝到了覬覦已久的醉裏香之后向龍宿問道:“好友,你準備換多久呢?”
“這嘛...”龍宿又臥了回他的臥榻。
片刻之后,等著他回答的劍子看著歪著頭睡著的龍宿,無奈地笑了笑。
天已回晴,春風徐徐的,滿室都是紫羅蘭的清香,劍子轉頭看向院子裏的花,心裏想的確是春困的時節啊!
至于紫金簫和白玉琴要換到什么時候?百年也好,千年也罷,且看龍宿的好心情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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