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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所謂“骨肉”（1 / 3）

第六十一章：所謂“骨肉”

“對了。”舒良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吸了吸鼻子，眉頭輕微地蹙了一下，很快又重新舒展，“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因為不方便拿上來，只能暫時放在樓下，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用了。”

蔣雀巡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那是一個很棒的禮物。”舒良卻堅持不肯放棄，“我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在許愿池投幣的時候，究竟許了什么愿望嗎？”蔣雀巡直接開啟了一個嶄新的話題。

“什么愿望？”

舒良果然被吊起了興趣。

“很簡單。”蔣雀巡慢慢勾起嘴角，“我的愿望就是現(xiàn)在。”

他沒有溫澤那么至純至善，也不像何巍皇那樣病態(tài)極端，他只是不管他們之間隔了多少歲，也罔顧對方個人的意愿，近乎執(zhí)拗地渴望著一個相同的結(jié)局。

舒良頓時不說話了。

他將視線投向窗外，雨滴連續(xù)不斷地墜落，卻不會在空中留下任何痕跡，唯有本身亦是透明的窗戶，才會殘留下絲絲縷縷的水線，宛如某種無機質(zhì)的物體在流淚。

他們靜靜地坐在一起，明明是咫尺之間的距離，卻誰都沒有看誰，仿佛熟稔到了極致，又如同一對全然陌生的伴侶，抗拒著重新認(rèn)識彼此。

“你爺爺給你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過了多久，舒良率先打破了沈默，“肯定希望你在天空自由自在地翱翔。”

“沒錯。”蔣雀巡點了點頭，“但他沒有考慮到，雀鳥的體型太小，飛行能力也很弱，終其一生，它們都只能在出生地附近徘徊，只要認(rèn)定了一個地方，就絕對不會遷徙，也不會輕易離開。”

“是嗎？”舒良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

“有些事，從開始就已經(jīng)註定，我原本也不相信。”蔣雀巡微微轉(zhuǎn)動眼珠，掃了一眼廚房，“如今卻不得不信。”

“你認(rèn)命了？”

“不認(rèn)。”

“那你信什么？”

“信命。”

“信命卻不認(rèn)命？”

“嗯。”

“……你大學(xué)念的是哲學(xué)系吧？”舒良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都快被你繞暈了。”

“你認(rèn)命嗎？”蔣雀巡反問道。

“不認(rèn)。”舒良不假思索。

“那你信命嗎？”蔣雀巡繼續(xù)問道。

“不——”舒良正想給出相同的回答，卻忽然瞥到了蔣雀巡臉上的表情，情不自禁就改了口，“信、信吧。”

“究竟是信還是不信？”蔣雀巡挑眉道。

“信！”舒良舉手投降，“我信還不行嗎？”

“一樣。”

蔣雀巡總算是滿意了。

“所以這有什么好處？”舒良納悶道，“何必執(zhí)著于這個？”

“不認(rèn)命是為了抗?fàn)帲呐略]定是徒勞，而信命是為了解脫，在結(jié)局到來的那一刻，不必心懷愧疚。”蔣雀巡註視著舒良的側(cè)臉，“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

“你大學(xué)絕對讀的是哲學(xué)系。”舒良忍不住感慨道，“但我勉強理解了你的意思。”

事實上，蔣雀巡的理念非常簡單，甚至可以歸結(jié)為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