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她怎么拒絕,秋崖始終沒有停止將靈氣渡給她。
晏妍幾乎要生氣了:“這次,你又騙了我!不是說好了一起離開嗎?”
“這也是最后一次騙你了。”隨著體內力量的流失,他的聲音變得虛弱了起來。可他的神情還是那么志滿意得,像捉到了小獵物的狐貍。
晏妍也失了力,她喃喃地:“你瘋了嗎……”
他終于又露出了她所熟悉的那一面。極端的,不計后果的……
他將自己的性命當做禮物送給了她!
秋崖的氣息變得很微弱了,好像一縷香煙,即將消散在微風中。
晏妍心慌意亂,反握住了秋崖的手:“我沒允許你死,你就不許死!”
秋崖用最后一絲氣息,在她耳邊輕輕道:“別忘了我。只要你記得我,我就活于你心中。”
一直若有若無地殘留在兩顆心臟之間的聯系,驀然斷絕。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失去了。
“秋崖!”
晏妍用力地喚出他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挽留住他。
她的雙瞳再度變為金色,她要命令這個世界,將秋崖還回來……
“他本就該死!”
天道的聲音從她頭頂砸了下來。
“你忘了,按照你的書寫,他本就該在這個時候被柳初嬋和蕭云楓殺死!”
晏妍懷抱著秋崖的尸體,向上方看去:“這個世界由我而定,現在,我就要改變他的結局!”
“我不能縱容你的任性。”
天道的聲音淡出。
晏妍努力凝聚精神,但雙眸的金光還是潰散。她精神力竭地昏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晏妍才悠悠轉醒。
懷中人已經沒了溫度。
天道和木息都已沒了影蹤。
那么多道雷在地上砸出的大坑證明他們來過。
她茫然地望著秋崖的臉。他睫毛蓋住眼瞼,嘴角微翹,仍殘留著一絲笑意,像是在笑她竟然為他哭了鼻子。
是夢嗎……
秋崖怎么會死?他那么強大聰慧,那么狠辣陰險,怎么會死呢?
從此這世間就沒有他了嗎?
她傻坐了許久……
心中像被挖掉了一大塊,空落落的,不知道要那什么填上才好,好不難受。
地面在震顫,天空布滿了不詳的紫光。
天空上方,時不時有拖著殘軀的魔獸哀嚎著飛過。而一身正氣的修士成群結隊地緊追在后。
看來,修仙界已經打過來了。
但這和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唯一重要的人已經沒了。這個世界上發生什么也都不重要了。
晏妍拖著秋崖踩上她的劍時,猝不及防地悲泣了一聲。
可以是個夢嗎?
她可以醒過來嗎?
不能。
人界。
一座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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