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茹的第一次芳心萌動是在上初三時,那時班里新調(diào)來了一個語文老師,剛從師大畢業(yè),小伙子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唇紅齒白,一副濃濃的書卷氣。這和孟茹討厭的那種形容猥瑣、滿臉胡子的男人大不相同,孟茹看到他就想起了曾讀過的瓊瑤小說《窗外》的故事情節(jié),那年輕貌美的女學(xué)生也同樣喜歡上了自己的老師,孟茹甚至渴望也能像書中所描述的情節(jié)一樣,和自己的語文老師發(fā)生點什么……這樣想著,她就特別愛上這個語文老師的課,語文老師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韓暢,孟茹喜歡直接喊他韓暢老師,而不是韓老師,孟茹覺得這樣叫起來特別親切。上課的時候,孟茹一般都用手拄著下頜,兩眼癡迷地盯著韓暢在三尺講臺上侃侃而談,那時,孟茹覺得韓暢簡直是帥呆了。幾乎每天晚上,孟茹都會躺在床上,完成對韓暢老師的臆想,她渴望著能有一天被韓暢擁摟在懷里,輕輕的親吻、溫柔的撫摸……這臆想包含了一個少女情竇初開的全部內(nèi)容。
顯然,韓暢也對班里這個叫孟茹的美麗女孩兒高看一眼,因為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學(xué)習(xí)也好,尤其寫得一手充滿靈氣的好文章。但韓暢老師畢竟是一個教書育人的師者,他當(dāng)然不會對自己的女學(xué)生產(chǎn)生非分之想,或者有非分之想了,他也不會喪失理智地去做一些有悖于師德的事情。那時孟茹的學(xué)校還沒有蓋新的教學(xué)樓,教室是那種長長的平房,一些混子生課下就在那房前屋后亂竄,除了抽煙打架之外,還挨個班級趴窗子,專門找漂亮女生挑逗。孟茹當(dāng)然不會被他們放過,她經(jīng)常收到一些無聊的情書或者求愛信之類,好事的還會把孟茹叫出去,當(dāng)面對她說我喜歡你。孟茹對此是反感至極,在她心里只有韓暢老師才是她真正喜歡的人。可不幸的是,在臨近畢業(yè)的時候,孟茹被校外一個叫李勇的小青年看上了,他幾乎每天都來學(xué)校找孟茹,說他如何如何喜歡孟茹,要孟茹做他的女朋友,并約孟茹一起出去玩。孟茹很堅定地拒絕了李勇無數(shù)次,但畢竟年紀(jì)小、社會經(jīng)驗少,最終經(jīng)不住李勇的死纏硬磨,陪他出去了一次。可就這一次,卻險些為她釀下了大禍。
李勇騎著摩托車先是載著孟茹兜了一圈風(fēng),然后又去卡拉ok和電子游戲室瘋了一會兒,最后李勇帶著孟茹回到了家里。孟茹自始至終除了有一點恐懼之外,對此只是覺得很新鮮好玩。尤其李勇騎著摩托車帶她兜風(fēng)時的情景,讓孟茹覺得十分過癮,那習(xí)習(xí)的涼風(fēng)吹在頭發(fā)上,就好像一只嬰兒的手在撫摸著自己,舒服極了。李勇駕乘摩托車的姿勢很熟練也很酷,他長得人高馬大,就好像一堵墻一樣橫在孟茹面前,讓孟茹覺得坐他的車很安全。由于孟茹每天過的都是兩點一線的單調(diào)生活,就好像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小鳥一樣,難得有這樣放松的機會,加之她年紀(jì)小,防范性也不強,所以當(dāng)李勇約她去家里坐坐時,她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在她的意識里,這可能是她和李勇美好友誼的開始。然而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進(jìn)了家門之后,李勇就開始對她曖昧起來,先是借著給她拿飲料的機會,將手放在了她的肩上,然后李勇又給她放了一部港臺三級片,孟茹至今還記得那名字叫《金瓶雙艷》,里面露骨的**鏡頭讓孟茹面紅耳赤,李勇趁機將雙手環(huán)住了孟茹的腰,然后將嘴巴湊上來,在孟茹的耳邊、脖頸處親吻起來。孟茹一邊掙扎著,一邊嘴里低喊著:“不要這樣……你別碰我!”然而也不知是膀大腰圓的李勇太有力,還是他呼出的熱氣太癢癢,孟茹感覺自己正逐漸地喪失抵抗力,眼見著李勇很輕松地就褪下了自己的褲子,露出了大白的兩條腿在外面。李勇見到這樣一截粉嫩的身子展現(xiàn)在眼前,禁不住咽了咽口水,露出了猙獰的面目,三下五除二地解開腰帶,挺起那丈巴蛇矛就要長驅(qū)直入。孟茹看到李勇那惡狠狠的樣子,再加上男人腰間那累累贅贅的丑東西實在是怕人,瞬間清醒,開始拼命掙扎。可此時的李勇已經(jīng)箭在弦上,哪肯善罷甘休,挺著東西在孟茹的兩腿之間一陣亂戳,好在孟茹不斷地扭動著身子,讓李勇戳來戳去也沒有戳對地方。孟茹真的怕了,她沒有想到原來男人**來臨的時候,竟會變得像禽獸一般可怕。孟茹大哭著,嘴里高呼救命。李勇沒有想到身下的小姑娘竟會如此難纏,不禁惱羞成怒,使出全身力氣,將孟茹的身子用力一抬一撂一劈,頓時孟茹便如同那待宰的羔羊一樣,門戶大開。眼見著李勇即將得逞,恰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50多歲的長者走了進(jìn)來。老人見此情景,明白了怎么回事兒,拿起門邊立著的掃帚就朝李勇打來,邊打還邊說:“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還想禍害多少良家少女?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李勇一邊提褲子一邊用胳膊擋拒著,嘴里抱怨道:“真掃興,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他媽這個時候回來。”孟茹趁著這個當(dāng)口兒,趕緊穿好了衣服,逃之夭夭。
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孟茹一連幾天都驚魂不定,她知道那天自己走運,恰好讓李勇的父親撞見才使她免遭一劫。在后怕的同時,孟茹也暗自慶幸,幸虧她及時看清了李勇的丑惡面目,否則真是狼入虎口,后果不堪設(shè)想。
從此以后,任憑李勇怎樣約會孟茹,孟茹都對他置之不理。孟茹決心要安心學(xué)習(xí),再也不能給這個豺狼任何機會。但李勇豈能輕易善罷甘休,他幾乎隔三差五地就來到孟茹的學(xué)校,站在教室的門口,喊孟茹出去。孟茹不出去,他就在教室外高呼孟茹的名字,還吹著尖利的口哨。不僅這樣,為了表明孟茹是他的,李勇還把曾經(jīng)追求孟茹的幾個男生給揍了,嚇得孟茹每天膽戰(zhàn)心驚,無心學(xué)習(xí)。恰在這時,韓暢老師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次,在他的語文課上,李勇又來到教室外,趴著窗子對孟茹擠眉弄眼。韓暢老師看到孟茹惶恐無助的樣子,大聲呵斥李勇走開。李勇怎會把一個文文弱弱的老師放在眼里,嘴里大罵韓暢少他媽的管閑事,還挑釁般地叫囂,要韓暢不服就出去過幾招兒。可敬的韓暢老師面對眼前這個身高他一頭的兇煞男人毫無畏懼,挺著胸膛就走了出去。于是,那一年天河市第七中學(xué)三年二班的全體同學(xué)都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一幕:他們的韓暢老師和一個長得像土匪一樣壯實的小流氓,在教室外展開了一場惡斗,可憐的韓暢老師被小流氓打得鼻口竄血,那雪白的襯衣也染成了鮮紅色,可韓暢老師卻絲毫也不屈服,被打倒了再爬起來。學(xué)生們看到了韓暢老師圓睜著雙眼,滿臉鮮血,像戰(zhàn)場上勇敢的斗士一樣,以他正義的身子捍衛(wèi)著一個老師的尊嚴(yán)。孟茹見此情景,嚇得捂著嘴哭了起來,但她卻沒有勇氣上前將兩個男人拉開,她和同學(xué)們一起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眼見著韓暢老師被打倒了再爬起。
最終,李勇被韓暢老師的勇氣嚇怕了,在韓暢老師再一次被他打倒,又吃力地爬起來的時候,李勇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看了人群里的孟茹一眼,轉(zhuǎn)身走了。韓暢老師被李勇傷得很重,一連兩個月沒有來上班,孟茹本想要單獨去看看他,但卻沒有勇氣,最終也只是和同學(xué)們一起拎了些水果去醫(yī)院看望了他一次。那時,韓暢老師的臉上頭上都纏著紗布,眼睛青腫得只剩下了一條縫隙,孟茹想和他說點什么,可礙于很多同學(xué)都在場,最終只得作罷。
后來,公安局介入調(diào)查了此事,李勇在不久后就被警察控制了起來,審訊的結(jié)果讓人震驚,原來李勇已經(jīng)利用連哄帶嚇的方式強奸了好幾個少女。接著有警察偷偷將孟茹喊去問了話,孟茹便將那天在李勇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最后問話的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了一下,讓孟茹在詢問筆錄上簽字畫押后,放她走了。孟茹知道,從此以后她將會徹底擺脫李勇這個惡魔了。果然,不久后就傳來李勇因涉嫌強奸、流氓毆斗被正式拘捕的消息。而此時,孟茹也參加了中考,離開了那所學(xué)校。
初三這段難忘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成為孟茹人生中一段不可磨滅的記憶。自從韓暢老師被打之后,孟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后來上高一時,孟茹曾經(jīng)給韓暢老師寫了一封信,表達(dá)了自己的歉意,同時也委婉提出了自己對他的愛慕之情。不久,韓暢老師就給她回了一封信,意思是那天他并非刻意地想幫孟茹,只是當(dāng)時的場景,即便是換了任何一個老師都會挺身而出的。同時,韓暢老師還在信中暗示孟茹不要多想,應(yīng)該安心學(xué)業(yè),以后將會有更好的前程在等著她。韓暢老師還在信中說,他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而且元旦就要結(jié)婚了,希望孟茹能夠祝他們幸福。
孟茹接到韓暢的回信后哭了,她知道那個喜歡穿白襯衣、一副陽光笑臉的男人,以他崇高的品質(zhì)為自己上了人生中最精彩的一課,這讓孟茹今后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坎坷與磨難,都能夠堅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美好。同時,那種樂觀向上、充滿愛心與責(zé)任的男人,也成為孟茹畢生的追求,她有理由相信,這樣的男人才會帶給她安全與幸福,她也愿意為這樣的男人獻(xiàn)出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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