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木把資料看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情。
背后是霽城夜色，身前是牢籠般的城堡。
站起身，看到沙發上縮成一團的莫為，他松口氣，感覺今日比往日好太多了。
至少不再被困得慌。
莫為今晚的衣服首飾都是他挑的，一色的蘋果鸀。卸了妝，她皮膚的本色煥發出來，與珠寶相映成輝。
身線依稀是分開時的樣子，起伏，轉折，流暢自然。經過這些年的沈淀，較之七年前，又多了些成熟的韻致。
江城那株青蔥的小樹苗，長大了。
崔如木看得心緒翩飛，曾經的旖旎，隱隱在她身上重現。
他忍不住彎身，將手指放到她臉頰上。
莫為睡得沈，無知無覺。崔如木便也不客氣，指尖滑下去，落在被擠得快沒了的脖頸裏，肩膀，后背，□的手臂，豐滿的胸脯，纖細的腰身，挺翹的臀，筆直的腿……
當崔如木握住莫為腳踝不肯撒手的時候，莫為終于醒了。
莫為收腿，收不動，瞪著他。
崔如木忽然開心了，指腹摩挲著她腳踝的皮膚。
莫為只覺身子一陣陣戰栗，怎么平心靜氣都控制不住，有點著急：“你放開！”
崔如木留戀了一下，終究是放了，十分溫柔體貼地建議：“去臥室睡。”
莫為忙不迭地收起雙腿，心頭一個激靈，委屈得想哭：“讓我回家。”
她仰著臉看他，要哭不哭的，看得崔如木極為不忍。他蹲□，撫摸她面頰：“可可，回到我身邊就這么難以接受？”
眼淚一骨碌就滾下來：“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我和喬明已經三年了，你認清事實就這么難么？”
崔如木幫她擦眼淚：“如果喬明主動不要你了呢？”
“我也不會纏著他。”
崔如木忽然變得很好說話，帶莫為走后門，離開了君成大廈。
還是攬勝，車換了，車牌換了，坐上去感覺卻還差不多。莫為靠著靠背，望著窗外，路過一間間商鋪和一柱柱路燈。
崔如木偶爾轉頭，看見明明暗暗的光影在她面上徘徊流連，連同她的神情也閃爍不清起來。
他想起君山的盤山公路，渀佛窗外不是霽城喧鬧的夜景，而是君山寧靜的秋野。
時間晚了，路上車少，很快就到了莫為的公寓。
崔如木幫她把外套披上，送她上樓，進門。
“可可，你知道我不會傷你。明天六點之前，你給我電話，喬明的采訪就不會見光。我會好好補償他，只要你好好地回來。”
莫為不耐煩，想關門，被他撐住。崔如木不爽她的態度，把她攬過來，低頭吻下去。
躲也無益，莫為索性直勾勾地看著他，一副看你能親多久的模樣。
崔如木被她看得興致全無，掐著她腰咬破她唇角，揚長而去。
莫為累得死狗一樣，心頭木木的，腦袋什么也想不了，隨手抹抹嘴角，扒了外套，揉成一團扔沙發上，踢掉皮鞋，把自己丟進被窩裏。
管他洪水滔天還是萬世升平，睡飽了再說。
莫為睡得死沈，夢境卻又光怪陸離，直到被門鈴吵醒。
看到是喬明，不想開門，又不得不開門。
莫為還迷迷糊糊的，摸一摸，唇角的破損處結了痂，扭頭在鏡子裏瞟一眼，頭發亂糟糟，裙子也皺巴巴的。
喬明也不很美觀，發梢濕漉漉的。看樣子，熬了一夜，隨便在哪個地方抹了把臉就過來了。
現在已經過了六點，莫為看著喬明，只覺得尷尬歉疚，什么好情緒都沒有，只扯得出個干巴巴的笑：“早。”
豈料這觸動了機關，喬明關上門，抱著她便親。他力道來得大，莫為一個沒站穩，被他撞到墻壁上放著。
喬明似乎從來沒這么急切地吻過她。他向來溫柔纏綿，能把她耐心耗盡又重新撫平。
莫為瞌睡漸漸醒了，也沒想刷牙洗臉的問題，只順著這些年形成的反射，同樣熱熱烈烈地回應他。
回應他一會兒，又想起昨晚的事情，突然嫌惡自己，就想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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