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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2 / 3）

張清河將日子過得很無趣，晚上11點準(zhǔn)時關(guān)燈入睡，早上6點準(zhǔn)時睜眼醒來。身體好一點的時候，他找了一份超市收銀員的工作，離家不遠(yuǎn)，走過兩條街，穿過一條天橋就到。

超市的工作時間兩班倒。早班10點到下午4點；晚班是下午4點到晚上10點。他一天只上6個小時，工資按小時算，沒有五險一金。

如果上晚班，他吃完早餐，就去附近的海灣公園遛彎，等到太陽升到頭頂，他又去附近的花鳥市場晃悠。有時運(yùn)氣好，能看到不少平時見不到的花。他對花很感興趣，那是屬于童年時的記憶，但他從來不養(yǎng)。家里空蕩蕩的，他便買了幾盆綠植回家。

如果上早班，下午到睡前的這段時間，他通常會去爬山。等著天色昏暗，再循著街道同下班的上班族一同歸家。

他沒有朋友，他的生活里只有一份工資微薄勉強(qiáng)度日的工作，以及提前的老年生活作息。

這在旁人看來，是極其無聊無趣的日子。

李波坐在超市附近休息區(qū)的椅子上，望著遠(yuǎn)處同同事辦理下班交接手續(xù)的張清河。

“好了？”

“嗯，今天同事有點事，耽誤了點時間。”

李波攬住他的肩：“不打緊。明天過年，你打算怎么過？”

張清河平靜的臉上浮上一個笑容，說：“李叔，今晚你陪我吃頓年夜飯，算是把年先過了。”

“好。”他正有此意，見張清河主動提出來，欣然同意。

“附近有什么好的館子嗎？”張清河搖搖頭，“我們自己煮。”

那晚他們準(zhǔn)備了一鍋火鍋，冬天吃火鍋屬于一件幸福的事。

屋里溫?zé)幔萃夂L(fēng)。

吃得半飽，張清河幾句話說完這一年發(fā)生的事。他的生活過得同白開水一般，實在沒什么可說的。

對著熱氣騰騰的鍋爐，李波喝完一杯飲料，說出了此行更為重要的一件事，“最近有人在找你，你可能要換一個地方生活。”

“好。”張清河夾青菜的動作一頓，很快的，他吃了口菜。

那晚李波安排了他初五去臨城的火車票，他還告訴張清河房子和工作也一并安排好了。

火車票在五天后，張清河有很長的時間去收拾行李。他的東西很少，兩個小時就整理完畢，一個行李箱都沒裝滿。

在去臨城的前兩天，他買了一張長途汽車票，去小時候長大的孤兒院。

孤兒院已經(jīng)殘敗不堪，周圍長滿了雜草，比人還高。附近本就沒有多少居民，又因城市的快速發(fā)展，以及人們近年來往城市涌進(jìn)的趨勢，幾乎沒了居住民。

這里的位置離市區(qū)很遠(yuǎn)，處于郊區(qū)的邊緣，人跡稀少，不遠(yuǎn)處的高速路上偶爾有汽車行駛過的聲音，以及從山頭那邊帶過來的風(fēng)，夾著山林的濕氣。也是在這里，孩童時的他結(jié)識了李覽，也認(rèn)識了后來影響他一生的林清。

夢的結(jié)尾停留在林清的笑顏中。

一夢醒來，飛機(jī)已經(jīng)落地，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下機(jī)。他剛醒來，腦子里一片空白，這種感覺有點像最初從醫(yī)院醒來的架勢。腦子混沌，一片迷茫。

他身邊的乘客已經(jīng)離開了，李覽從后面的位置上來，落座在他身旁。

“你睡了很久。”他側(cè)頭看他，說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