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兩人往樓上去。年紀相仿又相熟的年輕女子,總是少不得互相打趣。一路說說笑笑。在房裏喝了一壺淡茶,吃了一些水果。蕭芳芳去洗澡,周洛冰則上游戲晃蕩,看看游戲裏的情況。
剛上了游戲,就接到陳汐華的電話,他輕笑,喊:“洛兒,吃飯了么?”
“嗯,吃了,也喝了淡茶,剛吃了水果。”周洛冰在他面前總就不自覺地成了一個乖巧的孩子。
“生活挺愜意的嘛。”他低聲笑,像是十分放松。
“開完會了?”周洛冰閑話家常地詢問,心裏卻是想象得出他的疲累。
“告一段落,等下還要加班。”他說,云淡風輕的口氣。周洛冰卻略蹙眉,她知道這些年,他一直很辛苦,因為擅作主張離開衛戍,離開陳家鋪就的路,公開跟老爺子作對,他在外面沒少受到老爺子的打壓,于是這幾年的事業就是舉步維艱。
她略微心疼,默不作聲。他卻是笑了,說:“怎么了?”
“你總這樣,身體怎么受得了?”周洛冰嘆息,這覺得心上細細密密的疼,卻又無能為力,甚至臉勸說的話都說不出口,面對他這種工作狂,她真是無能為力了。以前,她著急他的身體,總是勸他,可他只是一笑:“男人,必得如此。還有,你放心了,我有分寸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他總這樣回答,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她心裏著急、生氣,卻也說不出什么,只是悶悶地說:“三哥總這樣說,要真知道才好。”
“我知道了。我這不是給自己煲了雞絲粥么?你到錦城來,看看我的辦公室,一應齊全呢。前段時間買了個燉鍋,用來燉雞特別好用。上班餓了,直接就吃。熱騰騰的。”陳汐華說,始終帶了笑意。
“又是網購的吧?看你也沒時間出去。”周洛冰打趣,心裏卻還是唏噓。
“你說錯了。我有去逛街。這附近有一家商場,買高端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冷清,但裏面的東西倒是極好。等你來了錦城,我們一起去。”陳汐華十分高興周洛冰猜錯,笑得像個孩子。
“你呀,好好註意自己的身體才是。逛街不是重點。”周洛冰只能說出這一句,心裏生出無數的無能為力感。
陳汐華連連應聲,又詢問了她媽媽情況如何。周洛冰一一回答。這樣一來二去地談了一陣子。又詳細地說了省醫院那邊接手她媽媽后期的觀察與檢查。之后又是閑話家常,期間,陳汐華餓了,讓她稍等,他盛一碗雞絲粥邊吃邊聊。
周洛冰就拿著手機,耳朵緊緊貼著電話,聽他那邊的動靜。厚重的瓷器輕微的碰撞。她想象他的動作定然是很輕很輕的。她也知道他的廚藝極好,只是工作太忙。人也傲氣,下廚看時間,更得看心情。看請客的對象。于是,她倒不常常吃到他做的飯菜。
“好了。”他窸窸窣窣一陣,便拿了電話向周洛冰解釋他的晚餐:“雞絲粥,炒青菜,竹筍湯,煙熏肉。嗯,簡單營養,一會兒再喝點牛奶。”
“你不會告訴我,你辦公室還安放了床鋪吧?”周洛冰問。心想這家伙很有可能干得出來。
“這個——,有時候困想睡覺。我是有準備的。”陳汐華嘿嘿笑,這完全證明周洛冰的猜測。
她頓時無語,說:“三哥,其實對于你的這樣行為,我是不是應該效仿呢?畢竟,你是我的偶像啊。”
“鬼丫頭。效仿什么的。我巴不得休息,只不過這么一大攤子的,我不能退,不能閃,不能躲,只能如此了。好了,你放心了,這產品上市,只要市場運作一下,我就可以輕松一些了。也就是忙這幾天了。”陳汐華倒是帶了寵溺的語氣在哄她。
周洛冰自然也不能繼續鬧,便說:“三哥有分寸就好。你正如你說的,這人世間,也不見得就有幾個要好的,還知根知底,互相關心的朋友。不能白頭到老的痛,不僅僅是情侶戀人,這朋友也一樣。伯牙子期斷弦無知音,你可不能這么對我。”
“我舍不得的。傻丫頭。”他輕笑。門外響起敲門聲,他也沒掛電話,只讓人竟來。周洛冰聽到是個年輕的男子,聲音還算沈靜,十分恭敬地說:“老大,市場分析報告做好了。關于游戲的事——,要不,讓你的朋友做你徒弟,這樣的話,你這個號就不必為收徒煩惱了。”
“不了。我大多數時候都不在,不能親自帶她。讓她找別人為師父就是。”陳汐華聲音不疾不徐,如同和風,十分舒服。不過,他似乎在說游戲的事,周洛冰不由得豎起耳朵傾聽。心裏也暗想:他這些年都很忙,那時怎么就有空天天陪著“玉虛魔女”呢?難道他真那么喜歡“玉虛魔女”么?
她還在天馬行空瞎想,那年輕男子又征求他的意見問:“那這個號過師徒任務,是重新收個徒弟,還是我們自己開個小號做徒弟?”
“開個小號吧。我懶得理會那些陌生人,尤其這號的身份在那裏。”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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