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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惜命（1 / 4）

要惜命

付與別墅附近，原本要離開的車停在路旁。

雨滴劃過樹葉，砸向玻璃，聲音頗大，卻沒有蓋過車裏的哭聲。

解開安全帶，陸淵探身攬住哭到顫抖的人。

陸淵從沒這么無力過。

柳汪洋是他和柳維之間的一根刺，拔了痛，不拔也痛。

這是他人生中最束手無策的一件事，當(dāng)初獨自創(chuàng)立青云都沒有那么難。

因為，比起自己，他更心疼柳維。

這個人準(zhǔn)備演唱會，可以通宵練歌，可以一兩天不吃飯。

什么苦都受得，唯獨不敢觸碰這根刺。

這人太害怕柳汪洋用死威脅他們。

愛他所愛，憂他所憂。

這些年，竟真的從沒想過去解決這些事。

托住柳維的頭，陸淵輕輕撫摸。

越是溫柔，懷裏的人哭得越厲害。

每一次壓抑的哽咽，都像巨石砸到陸淵心頭。他維持這個動作，努力給愛人依靠。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維終于抬起頭。杏眼紅腫，淚痕斑駁，額發(fā)有些凌亂。

“陸淵。”柳維抖著聲音叫他，“我想退圈。”

“寶寶，我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陸淵小心為他擦眼淚，“小與是個聰明人，你現(xiàn)在退圈，他肯定能想到原因。以他的性子，他會認(rèn)為是自己造成的。”

捏緊紙巾，陸淵繼續(xù)道：“與其讓他承擔(dān)莫名的虧欠，不如我們自己承受這種折磨。以后，我也學(xué)著勇敢一點，好嗎？”

剛止住的眼淚，又決了堤。

柳維咬唇，有些止不住。

“你放心，我已經(jīng)拜托洛兒照顧小與了。”陸淵溫聲道，“你看，一直哭，我都忘了問，小與那幅畫是什么意思？你不告訴我，我今晚睡不著。”

柳維抽噎幾次，勉強(qiáng)止住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是一首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註1）”

“何枝……可依。”陸淵笑了，“你們文化人的表白，都這么含蓄？萬一洛兒和我一樣，沒看懂怎么辦？”

柳維低聲道：“他可是楚洛。”

“是啊，他可是楚洛，你還擔(dān)心什么呢？”陸淵輕輕攬過他，“這一次，我們又要抱洛兒大腿了。”

夜色漸濃，雨終于在十點鐘停了。

楚洛接到爸爸的電話。

傅靜淞問他今天是不是又在小別墅休息。

最近，他在外面住的頻率頗高。沒給家人說明原因，傅靜淞肯定很擔(dān)心。

爸爸不會直接問，只是含蓄地說些關(guān)心的話。

楚洛張張嘴，還沒回答，付與先瞧著他。

鳳眼深處，隱隱有些期待他會說些什么。

握住手機(jī)，楚洛對傅靜淞說：“爸爸，雨停了嗎？”

“停了。”傅靜淞道，“你想回來，我和然寶來接你，發(fā)個地址給我。”

楚洛：“我在付與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