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低著頭,手指間夾著煙,白色煙霧裊裊。他的嘴角依然帶笑,仿佛之前的怯懦根本不曾存在。林冬青依然站在落地窗前,雙眼無神地望向遠處,他的身材是那樣纖細,側面的五官線條是那樣完美,角度在已有些灰暗的天色下就如同希臘神話中的美神。他的美是超越性別的美,劉凡看得呆了,他從前從沒覺得任何人美,也未曾想象一個人居然可以美到這種程度,他原本以為這種人是不存在的,直到他在英國遇見了林冬青。
他依然記得第一次在大學校園中遇到林冬青時的情形。他的臉上永遠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他不會笑,即使是笑,也是陰暗的笑,黑暗的笑。可他對他居然有了興趣,那時這個人對自己說,他不需要朋友,就算需要,也是可以利用的人。他卻對對方說,讓我做你可以利用的人,于是,兩個人相視笑了,只不過都是帶著奸邪的笑。他們之間的友誼從不純潔,沒想到卻保持了三年,也許他是真的對他有意思,不過這又如何呢?
一支煙抽完,灰燼落在桌上。劉凡嘆了口氣,對林冬青說:“你想這樣得到他,是不可能的。”“是嗎?”林冬青突然回過臉來,對著劉凡露出微笑,這微笑讓他全身散發出溫柔的光芒,這微笑,實在太無邪。劉凡看呆了,微笑著抬了抬手,說:“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同了。”“也許吧。”對方卻又側過臉,看向遠處。
天色有些暗了,子末在街上游蕩著,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不想回家,他只不過不想回去,留自己一個人在孤獨的空間中而已,他怕他會瘋。烏云密布,天色更暗了,風起,卷起滿地塵埃和落葉,風中,有泥土的腥味,這是暴雨來襲前的征兆。街上的人還多,可都形色匆匆,他們小跑著,想要盡快到達目的地,和這些人截然相反的是子末,他的步子放得很慢,就好像是在刻意等待暴雨的來臨。他渴望著暴雨,希望這雨能讓自己清醒。雨還是來了,狂暴而猛烈,豆大的雨滴一滴滴落在子末身上,他全身濕透,身體逐漸冷透,四肢已經冷得麻木,沒曾想冷透之后不是冷卻是無法抑制的燥熱,他覺得自己像是在燒熱,心在燃燒,身體也在燃燒。
這場雨雖狂暴,短短幾分鐘后卻又驟然停息。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透,子末不覺得餓,什么也不想吃,洗過澡就鉆進被窩,他全身都在發抖,覺得冷得不可思議,腦子卻是燒忽忽的,身體中就好像是涌入了一冷一熱兩股氣體,在身體中相互對抗,讓他難受的無法正常思考。第二天,子末病了,他只好請病假,卻不想去醫院,隨便吃了幾顆退燒藥,子末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這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就這樣死掉,那么就不用再想有些人,就不會那么痛苦。
周宇航的電話不期而至,子末這時已經覺得好些了,人清醒了不少。那邊的周宇航說:“子末,要出來嗎?我在逆光酒吧”。子末打算拒絕,于是回答:“我不舒服。”周宇航沈默了,說:“我來看你,再帶個朋友”。“算了,”子末這時已經從被窩裏爬了起來,坐在床上:“你別來,我也不想出去。”“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周宇航掛斷了電話。這時的逆光酒吧,依舊燈紅酒綠,勁爆的音樂,加上喧囂的環境,無時無刻不彰顯了這座不夜城的精彩。
周宇航坐在vip專座,林冬青坐在他身邊。他皺起眉,手中端著酒,眸色暗淡,說:“他說他不舒服?”“是。”周宇航回答,又說:“我不放心他。”呵呵,林冬青笑了,手中的酒杯在燈光下反射出琥珀色的光芒。“告訴我他家的樓棟號。”他說,林冬青上次送子末回去,當然記得他住哪個小區,只不過不知道子末住家的具體棟數、樓層。周宇航不得不告訴對方,因為對方的臉色實在太可怕,他想不出搪塞的借口。
子末睡了一天,再也睡不著。穿好睡衣坐在客廳,手中端著水,一邊看電視。電視裏正播出最近挺熱的仙俠劇,子末其實并不喜歡這類電視,只不過實在不知道看什么而已。屋內燈光昏暗,他卻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屋外想起了敲門聲,子末嘆了一口氣,猜想是周宇航來了,于是起身開門。然而門外站著的不是周宇航,卻是林冬青。子末的心臟狂跳起來,身體又開始發燙,他想關門,卻被林冬青一手推門,走了進來。他看著他走向屋內,背影纖細而高挑,他的手臂、大腿曲線都很美,在昏暗的燈光上甚至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子末只覺得口干,跟在林冬青身后。
“我說過我們不可能。”子末在林冬青身后說,“我知道。”他回首,精致的五官仿佛染上了一層柔光,他低垂著眉眼,周身散發出溫柔又柔弱的氣質,他淡淡笑了,臉色慘白,眼神是哀怨的,他說:“是不是連朋友也沒得做?”“我不是這個意思。”子末在他身后站定,卻見對方轉過身,手中拿著一只口袋,從裏面拿出幾瓶藥,說:“我聽說你生病了,又不知道你哪裏不舒服,所以都買了點”。
子末沒有說話,眼眶卻酸澀酸澀的,他慫了慫鼻子。走到林冬青身邊,接過藥,說:“謝謝你。”林冬青微微笑了,就像是漂亮的木偶娃娃露出的笑容,擊中了子末的心臟。“我走了。”林冬青說完,往外走。他知道,他從來都知道如何表現自己軟弱的一面,也知道,以退為進。
四周只剩下空蕩蕩的房子與子末,他覺得自己長久以來構筑的城墻已經出現裂縫,他甚至想追出去抱著那個人,親吻他,他似乎被某種狂烈情緒俘獲了,呼吸急促的厲害,腿也軟的不像話。
第二天,子末已經痊愈,病假幾天,他再也找不到理由請假。他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眼神卻充滿了神采。今天的工作并不很多,子末審核完畢幾件貸款手續,也差不多快要下班。手機始終放在褲袋,沒有響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么,他想見那個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可笑,幾天前他甚至還和他說我們不可能,可看他被別人擁抱的那一幕,又疼得撕心裂肺,甚至大病一場。可他實在沒有勇氣親口告訴他,但他又是想見他的。
不知不覺中,子末已經站在王氏集團樓下,他仰頭,甚至可以看見他的辦公室。他站在樓下角落,就那樣靜靜地站著,躲在那裏希望看他一眼。夜深了,林冬青的辦公室依舊燈火輝煌。此刻,他正坐在辦公桌前,面前堆著一摞待審文件,林冬青從英國回來,接任王氏總經理一職后,幾乎夜夜如此。不是他愛崗敬業,而是他必須保住自己辛苦得來的一切。
他覺得有些乏了,站在落地窗前,看遠處萬家燈火。揉著發麻的太陽穴,他忍不住喘息。他實在是太累了,實在是太需要休息。他靠在落地窗前,身體軟的幾乎可以倒下,而他居然笑了,眼眸中是狂熱的光芒。他試著撥通子末的電話,他想聽見他的聲音,就算是他不耐煩的聲音,只要是他的聲音,就算是被咒罵,又有什么關系?電話接通了,“你身體好些了嗎?”林冬青問,語氣仍舊冷冷的,“很好。”子末回答,手中握著手機,走到大樓正下方,抬頭看林冬青的辦公室。問:“你呢,還好嗎?”林冬青楞了,興奮地幾乎不知所措,回答:“我還好。”子末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么,淡淡地說:“不要太辛苦了,好好休息。”對方嗯了一聲,看著窗外的雙瞳突然閃爍起奇異的光芒,他發瘋般地往樓下跑。他氣喘吁吁,子末只能握著手機,聽他從電話那邊傳來的喘氣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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