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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個哥哥也瞞著我，有個姐姐也瞞著我，我不懂這有什么好隱瞞的。

“因?yàn)樗辉诹搜健！?

“啊，這樣啊，額對不起……”靠，他不許哭，我他媽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人，而且大半夜的提起一個死人，我有點(diǎn)瘆得慌。

“是我害死她的，”他對我微微一笑，“弟弟如果不相信姐姐，姐姐就會死掉。”

第23章

讓我想想該怎么講這個故事，應(yīng)該從上個世紀(jì)千禧年將近，我的愛人誕生開始——愛人這個詞充滿了令人頭暈?zāi)垦５哪ЯΓ吘谷藷o論如何都不會怪罪自己的愛人，因此我不會怪罪林追。

姐姐是個陪酒女，工作時總穿黑色的亮片吊帶裙，黑色的細(xì)高跟，又長又直的黑發(fā)——她全身都是黑的，唯獨(dú)指甲是紅的。因?yàn)楣ぷ麝P(guān)系姐姐總是會喝很多酒，下班后醉醺醺地回來，滿身酒氣地拉著林追撒酒瘋，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胡話。

姐弟倆塞在老舊的長沙發(fā)里，互相給對方涂指甲油，故意把對方畫成一個丑八怪，嘲笑彼此，相互依偎在一起，用一臺破相機(jī)拍對方，自拍。姐姐和林追都是瘦瘦的，皮膚雪白的，像兩只生活在下水道里的白老鼠，嬌小，靈活，敏感，臟兮兮。

故事講到這里我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如果不是林追的故事，我根本不會多聽一個字，只是因?yàn)楹土肿酚嘘P(guān)。

我連他手心里細(xì)碎雜亂的紋路都記得一清二楚，我想了解他的一切。

有天姐姐說有人要?dú)⑺@婆娘總是在喝醉后瘋瘋癲癲的，我在寫作業(yè)她就來吵我，要死啦要死啦有人要?dú)⑽椅液门拢∽纺阋Ｗo(hù)姐姐噢！她整個人邋里邋遢的，妝花得可笑，細(xì)細(xì)的吊帶從肩頭滑落，頭發(fā)蓬亂，像一團(tuán)潮濕虬結(jié)的海草落在我的臉上。她喝醉了總會說胡話，所以我沒有相信她。她緊緊擁抱我，在我耳邊輕聲說，弟弟如果不相信姐姐，姐姐就會死掉。

“那你去死吧，”林追莞爾一笑，“林逐，我會和你一起死。”

沒過幾天，她在一個雨夜里出去上班了，我坐在書桌前，隔著流動的玻璃窗看見她沖進(jìn)雨中，裙擺的亮片在蒼白的路燈下反光，像極了閃閃發(fā)亮的魚鱗，她仿佛一只遁入海中的美人魚，再也沒有回來。

于是林追報了警，那場雨下了很久，將近一個星期才停。

雨停的那天，我和母親去警察局認(rèn)領(lǐng)尸體，在停尸間里，我看到了一只掉在罩尸布外面，僵硬的，爛白的，還殘留著紅色甲油的手。我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又冷又硬，給予我冰涼殘酷的實(shí)感。

——她突然回握住我，細(xì)長的手指插進(jìn)我的指縫中，像一把堅固的鎖將我牢牢扣住，我死活拔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她掀開了罩尸布，她有具瘦弱漂亮的身體，布滿了青青紫紫的淤傷，小巧圓潤的乳房，纖細(xì)的窄腰，深肉色的萎靡**——她，或者是他，緩緩坐了起來，睜開慘白的眼皮，目光柔情萬種。

“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死嗎。”

……

我不知道是被手機(jī)鬧鈴吵醒，還是被夢嚇醒，由于起得太猛，我又重重地倒進(jìn)床里，下意識地伸手一摸，林追呢？！我的姐姐去哪里了？！我屁滾尿流地下床，大喊姐姐，林追，焦急地沖出臥室找他。

“噗嚕嚕……”他叼著牙刷，口吐白沫地沖出廁所，“噗噗唔嚕噗？”

我焦急地抽出他的牙刷放嘴里刷，邊刷邊扒他褲子，他嘴巴空閑了，把牙膏沫從嘴里吐出來，你干嘛啦大清早的，幸好幸好，**還在。我又把他的睡衣脫了，他裝模作樣地捂住胸口，不要啊，啊，不要過來，我說少廢話給老子摸摸奶，他只好把手放下來，我上手捏了幾下，平平軟軟的，也沒長出**，太好了。

“做噩夢了？”

“嗯。”

都怪他睡前給我講了他的姐姐，被**后殺害埋在夜總會的后山上，至今為止還有一半的兇手在逃，這種太過小說的情節(jié)讓我感到迷茫和不真實(shí)感，但轉(zhuǎn)念一想林追還被掃過黃呢，所以我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噩夢。視覺則不斷切換，一會是林追，一會是第三人，由林追領(lǐng)銜主演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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