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頭,似乎有意在避開眼前的她們,敏敏在一邊興奮的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會。
這時候,一個護(hù)士走了進(jìn)來,機(jī)械化的說:“病人到時間做體檢,有沒有家屬扶一下?”
曾心言這時才從沈思中回過神來,她速速起身,走向姜雯文。
姜雯文坐起身,一只腳先著地,借著力準(zhǔn)備下床,曾心言一只手挽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
周青淳適時退到一邊去,坐到剛才曾心言坐過的位置上,姜雯文囑咐兒子:“敏敏,跟阿姨一起,不準(zhǔn)到處亂跑。”
兩個人一邊高一邊低有點(diǎn)困難的拐到門檻,姜雯文到了這一刻還有心情開玩笑:“心言,我現(xiàn)在覺自己像個老太婆,到我真的老到不行的時候,如果你也這么扶著我,估計我們都走不動了。”
曾心言不出聲。
兩個人出了門口,姜雯文又說:“突然好想吃醫(yī)院附近的福星蝦餅,心橋書館的咖啡再配上蝦餅,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是太奢侈了吧。”
曾心言壓住聲音,嗔怪卻帶著親熱的說了一句:“蝦對傷口不好,會發(fā)炎的,你想都別想。”
她們的聲音漸漸變得小聲。
“哎,那個豆腐腦總行了吧?”
“這裏沒有一家像樣的豆腐腦。”曾心言說。
“不,當(dāng)初你最愛吃的那家還在的,改天我?guī)闳ァ!?
周青淳呆坐著,陷入沈思中,直到敏敏擠到她身邊,干擾她的思緒。
周青淳捏捏他的小臉,說:“你不肯跟爸爸回去,今天以后你怎么辦呢?”
敏敏得意的說:“心言阿姨說她會跟我在一起。”完全沒有了之前對她的戒備和怯懦。
“是嗎?那就好……”
才說著,曾心言扶著姜雯文回來了,周青淳覺得自己也是時候離開。
向姜雯文告辭后,曾心言送她到樓下。
兩個人肩并肩進(jìn)了電梯,下到底樓,走向大門,一路的沈默。
來到計程車停泊處,周青淳徑直打開其中一輛的車門,曾心言才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青淳,為什么不肯接我的電話?”
周青淳還沒能說話,曾心言接著說:“你至少該聽一下我的解釋。”
周青淳不上計程車了,她把門關(guān)上,鎮(zhèn)靜的說:“心言,你知道我要的從來不是解釋。”
“你不接受我的過去……”曾心言低著頭,眼神閃縮,樣子沮喪。
“不是,不是這樣的……”周青淳註視著她,她卻不敢看她一眼。
“早上從醫(yī)院離開的時候,我的確想過不再回來,說出版社有事是借口,那是因?yàn)槲乙粫r半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跟雯文。
為了你,我可以克服所有的心理障礙去面對我們的關(guān)系,可是覆雜的關(guān)系多一重,我真的沒有辦法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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