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才有的神色.

陸寅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準備進屋是才看到院裏的他.面色一沈.“有事.”

“打算這么站著說.”

陸寅不說話.轉(zhuǎn)身進了屋.

陸青銘再次將屋子打量了一番.愈發(fā)覺得冷清.“你要來這裏住怎么不找人來照料.”

陸寅仰躺在竹制的搖椅上.悠然地晃著搖椅.“管家每天都會來.”隨即一楞.覺得有些不適應.“你關(guān)心我.”

陸青銘也有些楞住.隨口說：“我沒這多余的精力.”

陸寅倒也沒覺得失落.若是他哪天真的懂得關(guān)心他.他才真覺得奇.“你是巴不得見不到我.過來做什么.”

陸青銘當然不會告訴他是因為陸青鸞的囑咐.“來找你聊聊向遠集團的事.”

陸寅饒有興味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含著笑意.“說.”

陸青銘細心地發(fā)現(xiàn)他沒有飲茶.屋裏沒有茶具.要知道陸寅是最好飲茶的.

“你處心積慮去拉攏向遠集團的股東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如今卻突然放棄.為什么.因為剛才那個女人.”

陸寅一頓.從搖椅上坐直了身子.“是又怎么樣.”

“一點也不怎么樣.媽媽一直郁郁寡歡.直到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你這個人從來沒有真心.現(xiàn)在卻為了這個女人放棄你的野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你懂什么.”

“我若是懂.就不會來這裏.既然你選擇那個女人.我沒意見.只是以后你也別再管我做什么要和什么人在一起.”

“你威脅我.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這些嗎.”

陸青銘冷眼看著他.面若寒霜.“或許現(xiàn)在是沒有.不過在時間面前.我一定是最后的贏家.你要護著那個女人和向遠集團.我的態(tài)度和你恰恰相反.你可以阻攔我.但是我一定會贏.”

陸寅靜靜地看了他數(shù)秒.臉色一點一點變灰.最后只吐出一個字.“滾.”

陸青銘本也無意在這裏就呆.和他同在一個空間裏只會讓人神情緊繃.血液不時沸騰.無話可說.揚長而去.

陸寅的臉朝裏.在他踏出屋子一刻終于再也忍不住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許久才慢慢緩過來.卻覺死神已然已經(jīng)向他招過一次手.方才他說的一點也不錯.在時間面前.他只能是那個輸者.上天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給他.能在死前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也算欣慰.他的性子不夠剛強.過于仁慈.容易使自己受傷.如今除了忍耐之外還學會了主動出擊是一種進步.商海就是一個試金場.大浪淘沙.挑出來的最終都會是好的.

因為昨晚上的事.林意濃心情極不佳.決定到酒吧去喝上幾杯烈酒.酒過愁腸枉斷腸.不過是讓酒精的辛辣來代替心口的憋悶.愛情裏最折磨人的莫不是那份期期艾艾的患得患失.

借酒澆愁當然還得有一個好的聽眾.在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只有蕭笑.

朋友雖然不少.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只有蕭笑一個.也只有他能理解她的經(jīng)歷.

蕭笑看起來憔悴了許多.本來就高大的個子因為不修邊幅顯得落魄.白色的襯衫隨意套在身上.胸口敞開三個扣子.衣擺一邊塞到褲子裏一邊露在外面.懶懶散散地穿過人群向她走來.重重地在她身邊坐下.未看她一眼朝酒吧服務員喊道：“給我來兩杯最烈的酒.”

林意濃詫異地看著他.看起來他比她這個死過一次的人還惆悵.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誒.你怎么了.這么長時間怎么也不聯(lián)系我.真那么放心把我丟給陸青銘.”

蕭笑只顧往肚子裏灌酒.依舊沒有理他.

林意濃白了他一眼.嘴裏嘀咕.“還說什么我的事就是你的事.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

“嘭.”蕭笑突然將玻璃酒杯砸在吧臺上.扭頭大聲喊她.“意濃.”

林意濃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你當我是聾的啊.呱燥.”

蕭笑神色覆雜地看著她.雙眼在她的臉上亂轉(zhuǎn).眼眸中透著隱忍.“意濃.陸青銘對你好嗎.”

林意濃長嘆了一聲.“好.好的不得了.”對蘇韻好得不得了.

聽她這么說.蕭笑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端起第二杯酒.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仰頭往肚裏灌.

從看到他開始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此刻看他的樣子更覺得有事發(fā)生.奪下他手中的酒杯.將他的臉扳過來.“蕭大個.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了.”

蕭笑像個喝醉了酒任人擺布的人般靜靜地看著她.沮喪地說：“意濃.我完了.”

“什么完了.”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蕭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要往外涌.許久才止住.掐了一把她的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瞧把你緊張的.我是逗你玩的.我沒事.你呢.”伸手端起她跟前的烈酒往鼻子裏嗅了嗅.一副受不了樣子.皺起鼻子.“這么烈的酒.又出什么事了嗎.”——

----99---- 醉酒

見他又恢覆痞裏痞氣的模樣.嫌他方才的舉動無聊.剜了他一眼.哼道：“我怎么聽你的口氣好像覺得林琛把我害得還不夠慘似的.有柳家做你的后盾.柳廳長又對你讚賞有加.你應該更加無法無天才是.”

蕭笑的面容又僵了僵.只是酒吧的昏暗中.身旁的人發(fā)覺.也只是一瞬間.又恢覆了正常的模樣.

“蕭笑.如果那天你從林琛那裏把我?guī)С鰜砗鬀]有把我交給陸青銘的話.現(xiàn)在或許又是另外一種局面.的確.如你如你所料.陸青銘對我很好.盡管他已經(jīng)知道我不是蘇韻而是林意濃他依舊對我好.因為我還是蘇韻的樣子.所以他會對我好.那個蘇韻是他的愛人.他們一起生了孩子……”林意濃喃喃自語地說著.突然停住.因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這和身邊的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抱歉.蕭笑.就當我什么也沒說.”

“意濃.我覺得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

林意濃微微一楞.蕭笑和她說話時并沒有看她.突然鄭重的聲音讓她有些疑惑.“你想讓我知道什么.”

蕭笑轉(zhuǎn)過頭來與她對視.閃爍的目光搖擺不定.“林琛這么做是因為當年林董事長害死他父親.他是為了報覆.”

林意濃瞪著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即使在這光怪陸離的燈光閃爍中.依舊明亮.許久才說：“蕭笑.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爸已經(jīng)過世了.至少給他留點尊重.”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那就是你弄錯了.林琛的父親是我爸爸最信任的人.我爸怎么可能會害死他.”

“當年你爸的公司在財務上出了問題被調(diào)查.林琛的父親便是關(guān)鍵的人物.除了你爸之外也只有他知道實情.恰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他提出要回鄉(xiāng)探親.你爸懷疑他立場不堅定.為防意外.派人在他的車上動了手腳.這才有了林琛父親的那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