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洪七的體貼和小鴨子靠現代知識的身體力行讓夫夫生活滋潤了不少，不過日子久了，回避不的問題還是會浮上水面，讓他們兩個想裝看不見也不能，比如說小鴨子歐陽鋒處于受位時的心結，比如說赫連宇……

當然生活不可能全是ooxx，剛回到金輪國的歐陽鋒很快就為繁重的國務忙得不可開交。雖然說歐陽峰這個小皇帝當得有模有樣，但是在太上皇頤養天年，丞相大人又在養病的期間，他一個人每天從早忙到晚，一天睡覺才那么三四個小時，一段時間下來竟瘦了好幾斤連臉頰子肉都薄了。

皇帝消瘦最急是的御膳廚，身負重任的洪七每天做一大堆好吃的給歐陽峰吃也監督著他吃完才罷休，可歐陽峰每日為國務消耗的精力太大了，才長了那么二兩肉又被熬夜批閱奏折給熬瘦了六兩。

歐陽峰也沒有打腫臉充胖子，遇到棘手的事情他也會尋求洪七的幫助看看如何解決。論手段卑鄙計謀狠毒經驗豐富，洪七比歐陽峰更高一籌。不過畢竟歐陽峰還是一個新手，洪七對金輪國的局勢也還不太了解，不想讓洪七為朝廷過慮而忘記了兩個人在一起的初衷，歐陽峰大部分時間還是自己解決國務。

正當歐陽峰為鹽政司的事情煩得皺緊了眉的時候，感覺到一股註視他的視線，心生怪異之下歐陽峰才把頭從奏折堆裏抬了起來迎上那默默註視的視線。

來人是赫連宇，也就只有赫連宇才會不驚擾到衛兵一路輕步上前停駐在皇帝身邊。一襲青藍儒袍，臉上再無恙色的赫連宇一如以往的堅實可靠。

“瘦了。”赫連宇那雙淡如清風的眸子一直都在看埋頭批閱奏折的歐陽峰，他煩惱咬筆桿的動作，因憤怒而蹙緊的眉，一一落在赫連宇的眼底。

“我這是長身體。肉沒骨頭長得快而已。”歐陽峰才不承認自己瘦，不過他確實也高了不少。放下紙筆走至赫連宇身邊，歐陽峰的個頭也只差他那么幾厘米了。

“明明就是瘦了。”赫連宇連招呼都不打就把歐陽峰抱起來掂掂體重，這一掂量，歐陽峰輕飄飄的體重讓赫連宇非常不滿意。

失去內力又重傷初愈，歐陽峰以為赫連宇會像林妹妹一樣脆弱，被赫連宇輕松托起，意外他臂膀的有力，歐陽峰一時間忘記叫他放自己下來了。習武之人畢竟從小就練就了一個好體魄，沒了內力不代表身體也衰退下去，赫連宇要抱歐陽峰那是輕而易舉地事情，哪像歐陽峰想象的那么孱弱無力。

“放我下來。”歐陽峰至今還別扭著。因為赫連宇之前對他的冷淡，歐陽峰也在冷淡著他。

“我不進宮，你是不是就準備徹底罷了我這丞相的職位貌似你只是對外宣布我返鄉省親而已。”赫連宇無視了歐陽峰故意裝起的疏遠，聽到歐陽峰說放他下來，環著歐陽峰的腰把他整個兒托起掂量體重的赫連宇終于肯讓歐陽峰腳踏實地了，卻不料他左手穿過腋下右手托起膝窩改托為橫抱，竟完全沒有放歐陽峰下來的打算。

仿佛之前的疏遠從來沒有發生過，赫連宇抱了歐陽峰一路走到龍椅上坐下。歐陽峰被赫連宇抱坐在他的大腿上，這熟悉的相處模式惹得歐陽峰心裏又是一陣揪緊的難受。

見歐陽峰不回答，赫連宇垂眼看懷裏這個只睜著眼卻不說話的人。歐陽峰的臉本就沒多少肉，現在一瘦下來就更加顯得眼睛變大了。

“你身體還沒好。”近得都能感覺得到赫連宇的呼吸，在他低下頭來的時候，歐陽峰這才扭開臉看著滿桌子的奏折回答剛才的問題。

“怎么看我都比你健康。讓你當皇帝可不是讓你當金輪國最短命的皇帝。”覆又抬起頭，不甚在意的赫連宇伸手拿起歐陽峰剛才正在看到奏折看了起來。

“當然，如果你覺得我位高權重，大可罷免了我。”

說著大逆不道的話，赫連宇就折子裏的事情發表意見: “又是拓房燕，他還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尋個理由罷了他官職吧。鹽政司這個肥缺多的是人惦記，有人會幫你想好處理他的法子。”

借刀殺人，而且滴水不漏。赫連宇才說著讓歐陽鋒罷免他這個功高震主的丞相，這頭兒就三言兩語把拓房燕這三代世襲王爵的老蛀蟲給處置了。

“哦。”歐陽鋒應了赫連宇一聲，對他解決拓房燕的方式完全沒有意見，不過他對赫連宇摟在他腰上的手就很有意見了。一把按住赫連宇亂動的手，醒悟過來要與他保持距離的歐陽鋒就要從他腿上下來。

右手執著奏折在細細批閱的赫連宇連眼皮都沒抬，他的手臂把歐陽鋒纖細的腰往自己懷裏一帶，臉頰還稍稍磨蹭了一下歐陽鋒，疑似安撫小動物的動作讓鬧別扭的歐陽鋒心裏更加堵了。

明明就是赫連宇要他繼承皇位的，好吧，借用了他兒子身體的歐陽鋒也將就著當了。為了鞏固這帝王之位，赫連宇竟然在新婚之夜強了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歐陽鋒把赫連宇喜歡他的話當了真。好不容易找到還活著的他，赫連宇竟然又變回最開初把他當皇帝培養的疏離。

可是現在他這算是什么意思

越想越委屈，歐陽鋒撥開赫連宇的手不讓他摟，正在全神貫註處理折子的赫連宇下意識又摟緊。這樣反覆弄了幾次，赫連宇也終于註意到了歐陽鋒在耍小性子。

無奈搖頭，赫連宇在他嘴唇上輕啄了一下，赫連宇不親還不要緊，這一親下來，原本還壓抑著情緒的歐陽鋒心底的火就冒起來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不是你養的寵物，喜歡就逗一下，不喜歡就丟一邊。說獨斷專行，你排第二沒人敢爭第一。我有說要你救嗎我有說要當皇帝嗎我有說要你的內力嗎什么都幫我安排好，連你自己的死都要算計進去。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覺人心是肉做的，經不起你忽冷忽熱的折騰。”

劈裏啪啦又說了一大堆硬是沒說到點子上，歐陽峰想要質問他為什么又親他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這折子你自己慢慢看個夠，我今天罷工!”

使勁松開了赫連宇的禁錮，惱羞成怒的歐陽峰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讓被罵茫了的赫連宇要解釋些什么的時候早就不見了歐陽峰的蹤影，想要追也追不上他的腳步。

憤憤不平離開御書房的歐陽峰忘記赫連宇已經是普通人的事，現在無論是赫連宇還是誰，他一個都不想看見。越走越快，甚至一個點足躍上瓦礫頂，歐陽峰幾步跳躍不消一會兒就出了皇宮之外。直至洪七來御書房找歐陽峰，除了正在批閱奏折的赫連宇外，洪七連歐陽峰的影子都看不到。

“他呢”洪七問赫連宇。

“我想，應該還在生我的氣吧”赫連宇放下手中的筆墨，讓旁邊的老太監收拾好滿桌子的奏折。

“你又惹他了。”歐陽峰犯不著和不相干的人慪氣，所以洪七心裏明白赫連宇在歐陽峰心裏的地位。因為越是在意，才會因為這因為那而徒添了不滿的情緒。

“我這一次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都能把皇帝氣跑，真要故意起來那還得了。”也就是說以前有故意過。洪七被赫連宇坦蕩蕩的語氣弄得滿頭黑線。

“那個時候以為時日無多，所做之事手段難免過了點。既然峰兒喜歡你，還為此弄出貍貓換太子的事情，我死了也就這樣吧。”赫連宇沒有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就算有放手讓歐陽峰和洪七在一起的意思，機關算盡的赫連宇仍舍得用傷害歐陽峰的方式左右他以后的人生。

“可是你死不了。”傷心是一時，私心點說洪七希望赫連宇有多近死多近。親眼看到赫連宇死了，歐陽峰才會徹底死心。

“本來想好好跟他道歉，不過現在不比以前了，小鴨子都會飛了。”赫連宇是知道歐陽峰和丹霞山怪獸們跨越物質的友情的。現在不能像以前那樣把跑得比什么都快的歐陽峰拴在身邊，赫連宇的確不太適應這種被動的局面。

“少拐彎抹角了，就你這個性，就算沒了武功他以后還不一樣被你欺負死。以他那直來直去不會拐彎的性格，保不準又出什么亂子。”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歐陽峰還真的給他們兩個出亂子去了。在屋頂上凌波微步的時候看到皇宮第一閑散人兼最大牌寵物狼王歐文正趴在樹蔭底下的池塘邊納涼，還不時用人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水裏貪婪不知飽為何物的胖金魚們，歐陽峰也就順帶捎上他一去出皇宮外頭玩去了。

出宮玩無非就是喬裝打扮去逛街，沿街把小販們賣的小吃一路掃蕩下去。

“這個是什么”歐陽峰見狼王正吃著一串乳白色像蛋但是形狀又像腰子的燒烤就隨口問了一句。因為不常出宮，歐陽峰對金輪國的美食還沒有狼王來得熟悉。狼王進出皇宮完全沒有受限制，對這城墻腳下的美食街狼王自然比歐陽峰熟悉得多，看那些賣東西的大嬸們看狼王的眼神就知道了。

正在吃得歡樂沒處說話的狼王把最后一顆餵進歐陽峰嘴裏，然后扭頭又問檔主要多了一串。

“軟綿綿蠻好吃的，是什么哇”

“鹿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