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競南半開玩笑：“可以私下偷著抽?！?

韓沛難得在談公事時這么認(rèn)真的說私事：“如果哪天真遇到合適的，她要不喜歡煙味，我就直接戒了?！?

賀競南彈彈煙灰，剛要接著說，韓沛的手機(jī)響了，是爺爺打來的，他微微欠身，拿上手機(jī)去了辦公室里面的休息間。

“爺爺?！?

“韓沛啊，你那個專訪幾點開始播？我是不是記錯時間了，等到現(xiàn)在都沒等到，現(xiàn)在是老糊涂了，腦子一點兒也不中用。”

韓老爺子聲音略顯疲憊，還一直守在電視機(jī)跟前準(zhǔn)備看那檔訪談節(jié)目。

爺爺無意中說的一句話，韓沛聽著特不是滋味，看了眼手表，告訴爺爺節(jié)目還有十五分鐘才開始。

訪談節(jié)目是他上個月底錄制的，一個朋友的老婆是財經(jīng)主持人，正好那幾天他在北京，就抽了幾個小時錄了節(jié)目。

韓沛沒急著掛電話，跟爺爺閑聊了幾句。

爺爺絮絮叨叨的說著，近來爺爺變得愛嘮叨了，一件小事都能說上十多分鐘，以前爺爺是個話不多的威嚴(yán)老頭兒，現(xiàn)在是真的老了。

韓沛沒有一點兒不耐煩，把手機(jī)放耳邊靜靜聽著。

他單手插兜，臨窗而站。

屋里熱，外面冷，窗玻璃上暈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房間里只開著一盞暗黃的壁燈，落地窗玻璃上映著自己模糊的身影。

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

跟賀競南聊完，韓沛直接回了爺爺那邊，爺爺正在看他那期專訪節(jié)目的回放。

電視里，他正雙手交握，跟主持人談著金融市場。

“這節(jié)目有什么好看的？”韓沛給爺爺?shù)沽艘槐瓬厮?，在爺爺身邊坐下?

韓老爺子摘下眼鏡，言不由衷道：“不然也閑得慌。”他看著韓沛，倒是挺好奇：“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現(xiàn)在才十點鐘，以往韓沛十二點之前很少回來，不是應(yīng)酬就是在公司加班。

韓沛揉揉眉心，“累了?！?

連著三個月，一天都沒休息，每天都十五六個小時的工作強度，還不時飛長途，前幾還感冒了，嗓子到現(xiàn)在都不舒服。

韓老爺子盯著他看了幾秒，“都跟你說了多少回，別成天想著工作，集團(tuán)少了你還是會照常運作，人啊，別把自己太當(dāng)回事，就不會活得累，你看看你爸媽，滿世界的玩，工作也沒耽誤一點。”

說到這，忽的話鋒一轉(zhuǎn)：“跟爺爺說句實話，有女朋友沒？”

韓沛敷衍：“哪天有了，第一個帶給您看。”

韓老爺子微微頷首，頓了頓：“嗯，該找一個了，有了家，你就不會這么拼命的十五六個小時都在工作。”

說著嘆口氣：“你要是有媳婦，你說你生個病什么的，總歸有個貼心的人在身邊陪著你，我還能放心不少，到了我這個歲數(shù)，身體又不咋地，活一天少一天了?！?

韓沛沒作聲，太忙了，感情的事他從來都沒考慮過，就別說成家。

可爺爺?shù)纳眢w是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特別是前幾年做過一次大手術(shù)，精神頭明顯不如以前。

在這之前，爺爺從來都沒跟他提及過成家之類的話題，這是頭一回，可能爺爺是真的感覺身體不怎么樣了。

“今天去棋牌協(xié)會玩的怎么樣？”韓沛岔開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說起下棋，韓老爺子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不少，饒有興趣地講了一番。

忽然韓老爺子想起什么，“你等我一下。”他起身，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向書房。

韓沛盯著爺爺蒼老的背影怔神，他什么都能買得起，就是買不回爺爺?shù)囊粋€好身體。

沒幾分鐘，韓老爺子拿著一張便簽紙出來。

“我上午去棋牌協(xié)會，遇到老秦了。”韓老爺子說了個名字：“知道秦老爺子是誰吧？”

韓沛點頭，“以前和秦氏還有過一次合作?！彼麄€人挺敬佩秦老爺子的為人。

“老秦帶著孫女一起過去玩的，那丫頭今天正好回國，棋下的不錯?！睜敔斨攸c強調(diào)一句：“老秦說那丫頭還沒男朋友?！?

韓沛：“…”

合著爺爺剛才說了那么多，都是在打感情牌。

韓老爺子把那張便簽紙遞給韓沛，韓沛看了眼，叫琪琪，還有個手機(jī)號。

他無奈一笑：“爺爺，您這是讓我去相親？”

“不是讓你去相親，相親多老套啊?！表n老爺子笑著說道。

韓沛抬頭看向爺爺，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不是去相親？

韓老爺子繼續(xù)道：“琪琪那丫頭長得好，特別挺聰明，就是比你小不少，聽說現(xiàn)在的女孩兒都喜歡浪漫，我怕那丫頭不一定能看上你這樣少言寡語的?！?

韓沛不解：“既然不是去相親，那您的意思是？”

韓老爺子：“你是男子漢，主動點?！?

韓沛臉色微變：“？”

韓老爺子：“你去追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