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逝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片林蔭小道上,四周的風很涼爽,斑駁的影子照在她的眼睛上使她覺得有些不適,陽光從樹蔭裏逃脫出來,降落在她的眼睛裏,她下意識地去遮擋,卻從馬上摔了下來。
渾身墨黑色的馬嘶叫了一聲,潮濕的鼻息噴在寒逝的臉上,而后,它的牙齒輕輕咬著寒逝的衣服,幫助她站起來。
寒逝捂著自己的肋骨,拍了拍那馬沒有馬鞍的背說:“謝謝你了,墨追。”那馬打了個響嚏。
她攬著那馬的脖子坐到了樹蔭下:“墨追,我們走了多久?這裏是·····?寒逝看了看四周,滿眼看去都是綠意,竟然看不出一絲沙漠的痕跡,“墨追,你是怎么把我?guī)С鰜淼模课乙詾槟菆錾潮┭Y你死了,可是在我快倒下的時候,我還是習慣性地向遠處吹哨,我沒有意識到你已經······還好,還好。”
寒逝又摸了摸它的馬鬃,無數的沙子從她指尖滑落。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都還活著不是嗎?”
名為墨追的馬在嘶叫,遠處也傳來了馬蹄的聲音,寒逝下意識地站起了身體,一把血紅的匕首橫在了自己的身前,絲毫看不出她曾經受過傷痛。
寒逝的武器是一把匕首,匕首的名字是往昔,血紅色的往昔。
而下一秒,她又放了下來。
她看清了遠處的人。四匹駿馬上,乘著四個各異的男人,或儒雅,或陰沈,或輕靈,或俊秀。
他們在她眼前停下,而后那儒雅男人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為她診脈,當她手接觸到那男人的手的時候,她的嘴角似乎有點微笑,寒逝叫著那男人的名字:“藥。”可是那短暫的稱呼后,卻是一口淋漓的血,噴在了那男人灰色的衣衫上。
“藥,寒逝她怎么樣,怎么樣?”那最小的少年從馬背上跳下來,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他們身邊,小心地拽了拽寒逝的衣角。
“卻奴,莫要這樣,寒逝的身體可經不起你這么折騰。”白色馬背上的男人撐開扇子,擋了擋猛烈的陽光,“這大漠的陽光還真是烈。”
“藩籬,你干什么?”那白馬上的男子突然驚叫道,因為他旁邊的男人突然走到寒逝和藥的身邊。
“自然是走。”那名為藩籬的男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抱著寒逝騎上了他的馬。
藥也躍上了馬,名為卻奴的少年跑過去牽住墨追,對它說:“嘻嘻,該回去了,在這吃了苦吧,回去用九江香米餵你。”
“踟躕,你在想什么啊,該走了。”卻奴對著正在發(fā)呆的執(zhí)扇男人喊了一句,卻發(fā)現前面的兩個人帶著寒逝離他們越來越遠,“餵,你們······”
卻奴趕快騎上馬,帶著墨追向他們趕去,踟躕看了背后的樹林一眼,和緩的細眼裏有一種淡淡的遲疑,但卻又搖了搖頭,也緩緩離開。
就在剛剛寒逝休息過的那棵樹的樹梢上,居然坐了一個人,他火紅色的衣服在淺淺的樹蔭下變成一個斑駁的影,而剛剛那么多人,居然沒有一個發(fā)現他。
他從樹梢上跳了下來,繁瑣的衣服在空氣中浮動,仿若蓮花。
看著那群人遠去的方向,似乎是若有所思的。而后,卻張開了一個傾城的笑顏。
仿佛是墨汁浸泡在水裏面,本來還紋路清晰,可是在水的柔順下也淺淺歸于虛無,此時的他如水裏墨汁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
只有腳下的泥土才證明他來過,那是灼燒的痕跡。
一群人急急駛入朱色城墻的城中,藩籬在前,藥,卻奴,踟躕緊隨其后,一群人走得極快,自然是身后一片狼籍,可是短暫的抱怨和咒罵后,卻有眼尖的人突然回想起那為首的人的懷中,似乎,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似乎就是他們的城主。那人連叫“阿彌陀佛”,急急收拾了擔子回家,那時他也想著,一向堅強的城主居然會昏倒在男人懷裏,嘴角似乎還有血,莫不是······
腳下的步子越加塊了,卻也在禱告著:“城主可千萬不要有事。”
這個城中最豪華的府第中,忙的不可開交,一向冷寂的園子也緩緩地因為有陌生人的涌入而有了些許生氣。
寒逝躺在床上,面無生氣,蒼白如紙,甚至連胸口都少有起伏。
當藥有些灰色的手指搭在寒逝蒼白的手腕上的時候,踟躕皺了皺眉,藩籬沒什么動作,卻奴驚聲尖叫了起來:“天啊,藥,你居然用手指搭脈。”
藥是天下第一神醫(yī),遇病,從來只用眼看,用手指搭脈幾乎少之又少,在卻奴十八年的生命裏這幾乎是從未有過的異景,卻奴本來就大的眼睛現在可以用滾圓來形容。
“寒逝她會不會有事?”卻奴擔心地問著藥,可是藥沒有回答。
“寒逝,她,會不會,死?”空氣一下子有些沈默,可是藥卻依舊沒有回答。卻是踟躕從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耳邊輕聲問著:“卻奴,你信藥嗎,那個天下第一神醫(yī)的藥?”
卻奴有些遲疑地點點頭。
“那你相不相信,鳩越一定會挺過來?”卻奴點頭,果決地。
踟躕放開他,對他笑笑,而后聽到身后藩籬有些沈悶的聲音:“鳩越,一定平安。”
鳩越是這座城的名字,也是寒逝的名字,在她登上城主之位時就繼承了這個名字,她即是寒逝也是鳩越。世間本就有明暗,而這個國家的暗處即是四座分部于四地的四座城池,而藩籬,卻奴與玄淵即是另外三座城的城主,只是藩籬的本名為何,卻早就被人淡忘了。
離皇城最近的那座城池裏,居住著曾能與帝王爭奪的血脈,北城城主的名字是玄淵。他司管著其它三座城池,而他卻在這個國家的皇帝手中任由搖擺。
在朝堂上無法解決的事,也就會落在四城裏。
西城藩籬掌管軍事,東城卻奴掌管財政,而南城鳩越,掌管的,即是刺殺,是四城裏最見不得光的一個。
四城,是能在陽光下,而不被光明吞噬的黑暗。
卻奴握著寒逝的手,她的手,現在很冷。卻奴把它貼在自己的臉上,不知愁的少年的臉上慢慢出現一個名叫憂傷的表情:“寒逝的手裏是什么?”
把寒逝的左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那只蒼白的手幾乎密不透風地緊緊握著一樣東西,雖然已經昏迷,可是卻依舊像是守衛(wèi)著寶物的箱子一樣,緊緊閉合著。
踟躕的指腹劃了劃卻奴的眼睛,他才發(fā)現自己哭了。卻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手放下。
“這是瓊華玉。”藥說。
“什么?”卻奴驚叫,“是那座碧幻綠洲裏的?那裏不是有妖怪守護著這瓊華玉,寒逝到底是受了怎樣的苦,才把這東西拿出來。”說罷,居然眼睛又紅了起來。
“阿箏,怎么又哭,都十八歲的大人了?”踟躕問著,俊美的臉上有些無奈,拿出帕子遞給了此時正在流淚的東城城主。
箏,即是東城城主卻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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