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果果站到門外，“果果，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上學(xué)了？昨晚有睡覺嗎？你要是沒休息好，今天就當(dāng)請假了，缺的課我去給你補！”
唐果笑著搖搖頭，“姜老師，我昨晚睡的可好了，奶奶讓我在隔壁病床睡，你放心好了。”
姜思仔細(xì)看她臉上的確沒有熬夜的憔悴，小臉紅撲撲的，“好，那你進去吧！”
唐果嗯了聲，想到什么她又看著姜思，“姜思姐姐，唐大寶已經(jīng)退燒了。”
“那就好！”
唐果剛坐好，大鵬就忍不住來打聽消息。
“果果！唐大寶咋樣了？”
唐果感覺她的桌子被撞了一下，抬頭一看，唐曉紅的身子緊緊的貼著她的桌子邊，耳朵豎的直直的。
“已經(jīng)退燒了！”
“那就好，你沒看到唐大寶娘剛剛來學(xué)校鬧的樣子有多嚇人！”
不用親眼看，她可以腦補到。
唐大寶今兒早上好了很多，在城裏多留一天，就多花好多錢，唐家定當(dāng)即拍板要回家養(yǎng)著，醫(yī)院習(xí)慣了這種情況，給開了吃的藥片，他們就回來了。
一想到這次看病的錢還是唐老太太的，唐果的心裏就很不舒服。
——
莫家主臥
莫老太太躺在歐式大床上，閉著眼睡的很安詳，莫宇雷坐在床邊的沙發(fā)上拿著手裏的相框發(fā)呆。
昨晚遇到的人，模樣像極了他父親還有他早亡的小姑。
世上竟會有這么像的人？
“云菲！云菲！”
老太太的囈語聲打斷了莫宇雷的沈思，莫云菲是他小姑的名字，也是老太太的心病。
莫宇雷走到床邊，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奶奶，醒醒！”
莫老太太緩緩的睜開眼，瞳孔緩緩對焦在莫宇雷臉上，“宇雷，我剛剛又夢見你小姑了，她在夢裏怪我當(dāng)年走的時候沒多等等她，沒帶上她一起走。”
想起往事，老太太眼裏又濕潤了。
莫宇雷端起旁邊的牛奶，扶著老太太坐起來，哄著說道：“奶奶，小姑不會怪你的，我聽父親說了，當(dāng)年城裏那么亂，要是你們當(dāng)時不走，很有可能就走不了了，小姑知道險境，肯定不會怪你！”
“來，喝點牛奶，俗話說的好，夢和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想太多。”
莫老太太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牛奶，緩了緩情緒，“那夢，太真了！真的就像在眼前真實發(fā)生了一樣，宇雷，你不知道，你小姑是我擱在心口上疼的人，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同意了她要自由戀愛自由婚姻，要是再重來一次，我哪怕是讓她恨我，我也不會讓她嫁給那個浪子！”
越說情緒越激動，莫老太太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莫宇雷拍了拍她的背，輕聲的哄道：“奶奶，你忘記你答應(yīng)我父親什么了？要是你情緒還這么激動，我可就要送你回f國了！”
莫老太太扯了扯嘴角，緩緩搖了搖頭，“好好好，我不這么激動！倒是你，家裏有人照顧我，你就放心回去吧，你的妻兒都在國外，分隔兩地不好！”
莫宇雷把牛奶杯遞給她，“我已經(jīng)和freda商量過了，在這兒多陪陪你，她也同意了。”
這孫子擺明的是要陪她度過最后一程，她的身體她知道，就只等最后一根稻草了。
莫宇雷拿過相冊，不經(jīng)意的問：“奶奶，我聽父親說當(dāng)年你們要走的時候，還給小姑配了婦產(chǎn)醫(yī)生就是為了以防她在船上生產(chǎn)？”
莫老太太點點頭，“唉，是呀，所有的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沒想到那天城裏進了賊兵，到處人擠人，到處都是要逃命的，我們?nèi)ソ釉品频能嚨搅舜_的時候還沒回來。”
“我本以為以那浪子的家境怎么樣也能護云菲周全，沒想到他竟然跟我說云菲生產(chǎn)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時間就在我們走的那天，可那天距離云菲的預(yù)產(chǎn)期還有一個月！”
莫宇雷眼瞧著老太太又忍不住攥緊了手，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裏給她傳遞勇氣，“奶奶，小姑父有說孩子葬在哪裏嗎？是男孩女孩？”
莫老太太仔細(xì)回憶了一番，搖搖頭，“這還真沒說。”
莫宇雷點點頭，“奶奶，昨晚醫(yī)生說您要多曬曬太陽，一會兒我送你去蘇姨那兒坐坐？”
“也行，你蘇阿姨家的孫子你見過沒？聽說你還是他音樂老師，那孩子好玩的很！”
“見過，是很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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